時隔一個晚上又站在這個警署門前的溫酒微微有些訝異,只是面上卻依舊淡淡的微笑著讓人看不出絲毫喜樂。
同時,昨天就負責接待納蘭的漢斯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溫酒與軒轅即墨兩人,頓時心上一頓,略微挑了挑眉暗道:“這肖先生難道就是這個男人?可是資料上面顯示的不是華夏人嗎?”
雖然心下疑惑,但是接待工作可不能拉下,要不然人家不幫你了怎麼辦,漢斯帶著自己的下屬與自己的同時漢姆一起熱烈的微笑著朝軒轅即墨的車前走去,剛想伸手。
頓時又是一輛豪車呼嘯著停在了自己的警署面前,四人急匆匆的步伐頓時一愣,隨後雙手交疊放在前面,微笑著站立在警署大門前的臺階上,靜靜等待著第二輛車裡面的人下來。
可是作為下屬的肖清是真的不敢走在自家當家與主母前面啊!他不比納蘭等人,他只是霍然帶過的一個小徒弟,若不是軒轅即墨惜材,並且自己對納蘭還真有那麼一點用處,那自己指不定現在混成了什麼狗屎模樣。
所以當肖清糾結著下車後,看著肖清那無比明顯的華夏面孔,漢斯與漢姆兩人立馬相視一笑,滿是感嘆著自己的睿智,然而下一秒,他們便再也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著那個被他們米國法醫界稱為神般存在的華夏少年恭敬的跑去了後座車門前,替裡面的人開啟了車門。
“這?請問您是肖清先生嗎?”沒有辦法,因為一直都是漢斯與肖清聯系,所以漢斯與漢姆便兵分兩路,漢斯帶著兩位下屬朝肖清與霍然的車前笑著詢問著。
而這邊漢姆看著軒轅即墨與溫酒伸手那輛賣了自己也買不起的車,吞了吞口水後笑呵著道:“您好,先生、夫人,請問您們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嗎?”
“我們?”溫酒朝漢姆微微點頭致意後笑著指著肖清與霍然徐徐回道:“我們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有可能暫時不太需要幫忙。”
“啊?”漢姆微微一愣,隨後尷尬的紅著臉笑了笑撓著後腦勺剛準備說話,倏地渾身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的漢姆微微抬頭朝那個寒氣的來源望去,頓時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後道:“那真是太好了,肖清先生那麼優秀,那麼作為肖先生的朋友,我想二位肯定也有著自己過人的本領。”
“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檢查了嗎?”溫酒淡然的挑眉看向漢姆道。
“可以可以,請請請。”聽到這聲問話,才從沉迷於溫酒精緻五官中清醒了過來的漢姆連忙側過身子朝著溫酒與軒轅即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自己也不經意間偷偷遠離了那個一身寒氣的男人身側···
那邊詢問清楚了的漢斯也微微有些尷尬的撓著臉皮的將霍然與肖清請到了軒轅即墨與溫酒面前後,打著哈哈道:“幾位能受邀來我們警署那真是我們警署的榮幸啊。”說完也覺得有些尷尬的漢斯邊走邊朝漢姆遞了個眼神。
作為一起共事多年的漢姆默默的在身側朝漢斯比了個“ok”的姿勢後,微笑著朝幾人道:“那個肖清先生,我們能、那個互相介紹一下嗎?”漢姆一邊說著一邊微笑著伸出手朝著幾人打了個互動的姿勢道:“嗯,因為我們若是喊錯了名字,那真是不太禮貌的行為,您說是嗎?”
“額,是!”有些認命的點了點頭,心想當家的哪裡是他這樣的下屬能介紹的喲,不過既然都已經叫上自己了,那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嗯,這二位是我的···”當家?族長?主母?老天這些話一出來,可不就像是恐怖分子嗎?
聽著肖清話語中糾結的軒轅即墨淡淡的瞥了眼那傻缺後,冷聲道:“老大,我手上牽著的是我的老婆,也就是夫人!”說到這裡的軒轅即墨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剛剛看溫酒看呆了的漢姆後,慢悠悠的收回視線,也沒管那在原地被自己凍成了冰棒的漢姆繼續道:“戴眼鏡的是我們家的醫生,家庭醫生。”
“嗯,他是我的僱主。”看著呆愣著的漢斯,霍然紳士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額,是嗎?”漢斯踢了踢呆住的漢姆後,此時心裡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關系真複雜!
看著還準備說話的漢斯,軒轅即墨皺了皺眉道:“帶路。”
這一聲一錘定音,硬是將漢姆與漢斯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慌忙的將人從大門朝停屍房那邊領去後才松開憋住的一口氣道:“裡面就是今天早上發現的十二具屍體了,除了上面有派法醫過來後,他們便留給了我們肖清先生的聯系方式。”
“他們沒說什麼時候過來嗎?”霍然接過肖清遞過來的橡膠手套慢慢戴上問道:“或者說什麼時候會將屍體帶走?”如果自己研究得不太盡興,那自己是不是得派些人來偷走一具或者兩具屍體?
看著霍然眼底的躍躍欲試,溫酒淡然的朝軒轅即墨挑了挑眉道:“感受到了嗎?”
“嗯,他們在變。”軒轅即墨點了點頭,眉頭也微微皺起,這個氣息和昨天兩人在影院裡面碰到的那兩只吸血鬼的味道有些相似,並且還有越來越濃厚的趨勢。
“所以你可以告訴霍然不用他偷了,過一段時間,這些東西就會自己跳出來。”揚了揚嘴角看向已經迫不及待的與肖清一起掀開白布查探屍體的霍然。
“阿酒,咱們來打個賭!”看了眼和肖清配合得極為默契的霍然已經開始接過顯微鏡觀察屍體面板表面細胞的軒轅即墨邪肆的朝溫酒露了露牙道:“若是我比霍然更先找到扼制這東西發生轉變的辦法,那麼阿酒以後再碰到什麼不懂的事物時,第一個想到要問的人一定得是我。”
認認真真聽完軒轅即墨將話說完的溫酒黝黑的眼眸裡微微一滯,隨後淡然的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其實她完全覺得這個賭注根本不需要這般隆重,因為只要即墨將這個問題提出來,她依舊相信他比信任何人都多些,想到問霍然,其實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即墨,因為那人是即墨的下屬,也是因為即墨才被溫酒將周身的包圍圈慢慢的畫開了些。
不過看著男人默不作聲吃醋的模樣,溫酒覺得心情甚是舒爽,所以她笑彎了眼,應了軒轅即墨的這個賭注。
而此時查探完所有屍體表層細胞的霍然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直接結果肖清的手術刀,就近直接割開了其中一具屍體的面板,果然裡面是僵硬的白色,細微的血絲正緩緩的流淌過屍體的全身,這些人根本就沒死!
察覺到這點的霍然眼裡突然冒出一股詭異血腥的興奮,肖清給他的錄音與警署這邊給的疑惑現在似乎已經可以下結論了,這些人的死亡有可能真的是被那個傳說中的物種吸幹血液而死的。
只是這十二具屍體上怎麼沒有牙印?微微有些疑惑的霍然伸手撩開這些屍體的發絲,衣服,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檢查著這具屍體上的任何一個可能與牙印相關的地方。
終於在肖清撩過這些人耳後一片發絲遮蓋的地方,兩顆血肉模糊的牙洞赫然出現在霍然與肖清眼前,撩著發絲的肖清微微抬頭看向霍然輕聲喚道:“師父,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那個東西的存在?”
其實到這個時候也容不得肖清不相信,只是就好比一直接受唯物主義思想薰陶的人,突然想讓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那的確是一場世界觀與價值觀的顛覆,而此時肖清就在被迫的接受著這場顛覆。
“對,是存在!”霍然朝著肖清點了點頭後,彎著嘴角的霍然突然間變得有些邪肆,而也正是這個時候,肖清才能夠感覺到,這人其實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溫和,而是一個披著優雅紳士外衣的魔鬼。
即便是曾經給霍然打了幾年的下手,猛然間看到這樣的霍然,肖清還是忍不住的朝後退了退,穩住心神後略微移開視線道:“那,那些生物為什麼要殺人?”
“因為···”說到這裡的霍然微微一愣,腦子裡已經陷入癲狂的霍然還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彼時肖清這個問題的提出,霍然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一定要將這裡面的屍體換一具關壓在自己的地下室,他要逐步看著那具完美的屍體是如何變成那染血的貴公子。
他要研究他們為何能夠快速的癒合傷口,當然他更想知道如何才能殺死他們,那將是一場散漫著香甜味道的廝殺,嘖嘖嘖,想到這裡的霍然嘴角的笑容愈發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