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酒便轉移視線,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尷尬的方隊道:“如果西南方沒有發現趙佑的屍體,那便全城找趙佑,尤其要在一些人口密集,且生活不太好的地方。”
“為什麼?”方隊反射性的疑問一句,隨即看向溫酒那雙深不可測的瞳孔,冷不丁的整個身子像是趨利避害一樣快速向後退了退道:“我會考慮的,溫小姐。”
“嗯。”溫酒話雖說到這裡,但也沒指望這些人能夠找到那東西,收魂、集魂的目的應該只有一個,那便是用百人之生魂,使用禁術,重新生長出一個新的完整的靈魂,也就是說這人本就三魂七魄不齊,又被阿碧給吞了一分身,這下恐怕是隻能附身在趙佑身上才能活得像個人罷。
從地獄裡跑出來的東西,孟婆親自上來與自己交易,齊家別墅下面的千人坑,會術法,知道消除他人身上自己打下的意念,難怪當初自己查“金鎖迷魂臺”的布陣者顯示已經死亡,原來是去地獄度了個假又重新回來了啊。
上古陣法都知道的人,自己的區區意念又算什麼,想到這裡的溫酒臉上笑得愈發明媚了,好久沒遇到這麼好玩的怪物了,不知道能不能將那人的記憶拿來,上古陣法啊,真是個讓人嚮往的東西。
陷入自己意識中的溫酒不知道,在她露出這般微笑時,身邊的兩個人又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了,沒辦法人和動物依舊是有共通性的,那就是躲避危險,而此時的溫酒本能的讓兩人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危險與威懾力。
很快,剛剛前去西南方向的兩名特警快速的朝這邊跑來。
“方隊,方隊,有發現,西南方向發現了兩具屍體。”
蔡文與方隊齊刷刷的朝溫酒看了眼後,忍不住的又遠離了溫酒一步道:“現場封鎖了嗎?”
“封鎖了。”其中一名特警接著猶猶豫豫的道:“方隊,那兩人伸手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而且離這裡並不遠,似乎就在剛剛才死亡。”
“走過去看看。”看著方隊朝自己看過來的眼神,蔡文一邊一臉嚴肅的帶著自己的手套,一邊轉身朝溫酒道:“溫小姐,要一起去嗎?”
“當然,死的是我的人,怎麼能不去呢?”打鬥的痕跡?溫酒眸色一暗、挑眉一笑。
“你的人?”穿好防彈服的方隊率先走在前面道:“你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懷疑我?”溫酒輕笑一聲直接一手掐在了方隊的脖子上,粲然一笑,眸底的血霧漸漸的顯露在了方隊的眼裡。
只能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直跳的方隊朝兩名特警打了個手勢,突然的變故使得蔡文先是一愣,隨即眼神嚴厲的朝溫酒道:“溫小姐,你現在動手是承認了嗎?”
“承認?”溫酒隨手一甩,直接將方隊狠狠的砸在了牆面上,骨骼脫臼的聲音尤為響脆,稍稍壓下了心神的溫酒隨意的瞥了眼那兩名特警與蔡文道:“我可不會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相信我,若我要獵生魂,死的絕不止這幾人。”
溫酒這話倒是說的實話,她殺人何時顧及過其他東西的阻攔,隻身一人闖入大齊皇宮,直接抹了太後也就是自己親孃的脖子,殺了一千二百餘名大齊護國騎兵,當著皇帝的面,直接優哉遊哉的出了皇宮,也無人再敢追捕。
說完溫酒也不等那些人反應,徑直將背後裸露在方隊等人的眼裡,一旁的特警直接拿出阻擊槍,還未等方隊阻止,安裝了消音器的沉悶的槍聲響起。
本來有些不忍皺眉的蔡文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就連方隊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懸浮在溫酒身後不得靠近的子彈。
悠悠轉過身子的溫酒,黝黑的瞳孔,猶如深淵一樣,直直的朝那位開槍的特警看去,巴掌大的小臉笑得好似那地獄黃泉之花,魅惑妖冶卻也令人膽顫而絕望。
伸手接過那枚子彈的溫酒,垂眸在那子彈上瞧了瞧道:“很完美的手法。”說完便再次轉身,朝另外兩具屍體走去,溫酒的想法很簡單,即墨派的人應該也算是自己的人了,自己人當然不能暴屍荒野了。
直到溫酒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方隊這才反應過來,抹了把不知道是疼出來的冷汗還是被嚇出來的冷汗,腦海中的意識終於清醒了些,腦子一冷靜,當然想事情就清楚了些。
想到溫酒的那些傳言,方隊懊悔的直接一拳打在了地上,瞪了眼早已被嚇傻的特警怒吼道:“誰給你權利開槍的,給我滾回警隊去。”
“是、是···”呆呆愣愣的特警彷彿掉了魂兒一般,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天知道他剛剛看見了什麼,在那片瞳孔裡面他只剩下了絕望,逃離卻怎麼也逃不開一片血海。
看著下屬這個樣子,方隊也不放心,皺著眉朝另外一個特警擺了擺手道:“你送他回去,另外再叫幾個人過來。”
“是,隊長。”另外一個也沒好到哪裡去,背上的冷汗將貼身的背心浸得濕透,直到站起來,特警才發現自己的腳都有點顫抖。
終於也回伸了的蔡文看了看方隊,遲疑的道:“方隊,我們還要跟過去嗎?”
“跟,當然跟!”方隊咬了咬牙,從地上站起來自嘲道:“我倒是今天被氣傻了,怎麼就忘了這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