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公對著那方孔朗聲道:“任先生,黃鐘公四兄弟拜訪你來啦。我們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來告知一件大事。”
室內一個濃重的聲音罵道:“去你孃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沒屁放,快給我滾得遠遠的!”
沈毅知道裡面的便是任我行了,心下一喜道:“吸星大法,我來了。”
黃鐘公道:“先前我們只道當今之世,劍法之高,自以任先生為第一,豈知大謬不然。今日有一人來到梅莊,我們四兄弟固然不是他敵手,任先生的劍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見大巫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四個狗雜種鬥不過人家,便激他來和我比劍,想我為你們四個混蛋料理強敵,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盤,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動劍,劍法早已忘得幹幹淨淨了。去你孃的王八羔子,夾著尾巴快給我滾吧。”
沈毅心下駭然:“任我行機智無比,料事如神,一聽黃鐘公之言,便已算到。”
禿筆翁道:“大哥,任先生決不是此人敵手。那人說梅莊之中沒人勝得過他,這句話原是不錯的。咱們不用跟任先生多說了。”
任我行喝道:“你激我有什麼用?姓任的難道還能為你們這四個小雜種辦事?”
禿筆翁道:“此人劍法得自華山派風清揚老先生真傳。聽說任先生當年縱橫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風老先生一個。任先生有個外號,叫什麼‘望風而逃’。這個‘風’字,便是指風清揚老先生而言,這話可真?”
那姓任的哇哇大叫,罵道:“放屁,放屁,臭不可當!”
丹青生道:“三哥錯了。”
禿筆翁道:“怎地錯了?”
丹青生道:“你說錯了一個字。任先生的外號不是叫‘望風而逃’,而是叫‘聞風而逃’。你想,任先生如果望見了風老先生,二人相距已不甚遠,風老先生還容得他逃走嗎?只有一聽到風老先生的名字,立即拔足便奔,急急如喪家之犬……”
禿筆翁介面道:“忙忙似漏網之魚!”丹青生道:“這才得保首領,直至今日啊。”
任我行的不怒反笑,說道:“四個臭混蛋給人家逼得走投無路,無可奈何,這才想到來求老夫出手。你孃的,老夫要是中了你們的詭計,那也不姓任了。”
黃鐘公嘆了口氣,道:“風兄弟,這位任先生一聽到你這個‘風’字,已然魂飛魄散,心膽俱裂。這劍不用比了,我們承認你是當世劍法第一便是。”
第78吸星
聽到此話,沈毅心中微微一笑,道:“大莊主這話可不對了,風老前輩和晚輩談論劍法之時,對這位……這位任老先生極是推崇,說道當世劍法他便只佩服任老先生一人。”
此言一出,黃鐘公等四人盡皆愕然。
任我行卻十分得意,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你這話說得很對,風清揚並非泛泛之輩,也只有他,才識得我劍法的精妙。”
旋即,對沈毅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沈毅朝黑漆漆只見個黑影的地方拱了拱手,道:“晚輩姓風,名叫毅。”
黑暗深處傳出任我行爽朗的笑聲,道:“華山派姓風的人,都不會差。你進來吧!我領教領教風老的劍法。”
江南四友聽到任我行此話,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丹青生連忙挨近前來,在沈毅耳畔低聲說道:“風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異,手段又陰毒無比,你千萬要小心了。稍有不對,便立即出來。”他語聲極低,但關切之情顯是出於至誠。
沈毅點了點頭,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任我行見外面沒有動靜,便大聲喊道:“進來,進來。他們在外面鬼鬼祟祟地說些什麼?小兄弟,江南四‘醜’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當,別的決沒什麼好話,半句也信不得。”
沈毅沒有言語,便朝裡面走去。
黃鐘公從懷中取出另一枚鑰匙,在鐵門的鎖孔中轉了幾轉。沈毅只道他開了鎖後,便會推開鐵門,哪知他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從懷中取出一枚鑰匙,在另一個鎖孔中轉了幾轉。然後禿筆翁和丹青生分別各出鑰匙,插入鎖孔轉動。
丹青生轉過了鑰匙後,拉住鐵門搖了幾下,運勁向內一推,只聽得嘰嘰格格一陣響,鐵門向內開了數寸。鐵門一開,丹青生隨即向後躍開。
黃鐘公等三人同時躍退丈許。沈毅不由自主地也退了幾步。
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