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銷骨立的模樣,便是他瞧著,都有些可憐。
“可有得治?”
花明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裡,便聽見逢熙的聲音忽然傳來。
“這……只能先調理著夫人的身子。”花明思索了片刻,便道。
那一次的難産,秋果雖是撿回了一條命,卻也傷了自己的根本,如今,已不單單是日後能否生育的問題了。
逢熙點了點頭:“那便麻煩你了,你一定要替我……治好她。”
花明其實不單單是有一身的好廚藝,他更為出色的,還是他的醫術。
只是這麼多年蟄伏於皇宮之中,他一直隱藏著罷了。
花明忙應道:“殿下放心,奴才一定盡心盡力。”
“流雲。”逢熙頷首,隨後便對著不遠處喚了一聲。
一抹黑影驀地出現,對著逢熙彎腰行禮:“主子。”
“派人送花明回宮。”逢熙簡短道。
流雲點頭:“是。”
待花明離開後,逢熙方才站起身來,往書房裡走。
冷淡的月光灑在他的肩頭,泛著淡淡的光華,襯著他如玉的側臉,更顯清雋出塵。
推開書房的門,逢熙走進去,便看見童玉然已經懶散地坐在書案後的椅子上,手裡正玩兒這一直毛筆,顯然是已經等候多時了。
“起來。”門扉掩上,逢熙看著他,薄唇輕啟。
童玉然一見他,當下便站起身來,挺胸抬頭,看似十分規矩。
只見他對逢熙笑了笑:“殿下……”
“越澤那裡可有訊息?”逢熙別過臉,顯然是有些嫌棄他那傻兮兮的樣子。
一提正事,童玉然頓時正經了幾分,他忙道:“請殿下放心,前日越澤還曾傳過書信給臣,北疆一切都好,達丹國暫無異動。”
逢熙頷首,一雙墨色眼瞳之中光華深邃:“我已經不想再等了,劉叔玉的死期,也該定下了。”
童玉然聽罷,面上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殿下!您終於要出手啦?”
逢熙薄唇微微一彎:“怎麼?你很期待?”
童玉然甩了甩自己那一頭的小辮子,精神抖擻,就像是一隻大型犬似的:“臣早就想教訓這老匹夫了!”
逢熙聞言,便點了點頭,嗓音清冷:“好,此事便交給你來做。”
“殿下!此話可當真?”童玉然驚喜萬分。
“前提是,你不準沖動行事,打亂我的計劃。”逢熙眯了眯眼,語氣裡透著些威脅。
童玉然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頓時有些萎靡:“是是是,殿下放心罷……”
隨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便又問道:“那麼殿下,皇後呢?她又該如何處置?”
聽童玉然提起葉如梔,逢熙先是一怔,略微思索了片刻,才道:“先不動她,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