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梔的手僵了僵,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逢熙,與我重新合作,有那麼難麼?”她望著他,輕輕說道。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這件事對他和她都有很大的利益,他又為何一直不肯表明態度?
他不是也沒有揭穿她麼?既然如此,他又為何不願與她再次踏上同一條船呢?
逢熙立在那兒,身如青松挺拔,眼眉似寒冰冷淡:“皇後莫不是忘記了?你可還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
“逢熙,這於你與我都是極有益的不是麼?你又為什麼要拒絕呢?”葉如梔是苦口婆心。
逢熙側身,往旁邊走了幾步:“皇後可別忘了,陛下,還活得好好的。”
“那麼你告訴我,皇上他可還有救?”葉如梔步步緊逼。
“皇後想說什麼?”逢熙冷眼睨著她。
“逢熙,他醒不過來的,你都清楚不是麼?但是你究竟,又在等些什麼?”葉如梔緊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從來都是一襲如雪白衣,眉眼間盡是冷淡疏離,彷彿這塵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牽動他的情緒。
曾經,葉如梔也是這麼以為的。
直到元秋果出現,她方才見這個男人染上了一絲煙火氣息。
只是隨著他與元秋果和離,那個女子離開魏宮,他彷彿又成了從前的那個他。
好似她此前所見,都是幻覺。
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麼?葉如梔從來都看不清。
“葉如梔。”恍惚間,她聽見他喚了她一聲。
葉如梔回過神來,抬眼看向他,卻見他正冷冷地望著她:“到此為止,這是我對你最後的忠告。”
而後,她便眼見著他轉過身,毫無猶豫地離開了。
當他雪白的衣角徹底消失不見時,葉如梔有些脫力地後退幾步,一隻手撐著桌子,胸口劇烈的起伏。
“啊!”她負氣地揮落了桌子上的杯盞。
為什麼!事到如今,他為何還要作出那樣一副模樣?
她已經賭上了自己的所有,來掌控這大魏的將來。
到此為止?那怎麼可能!她早已經沒有退路了。
逢熙出了鳳棲宮,便直接往宮門處走去。
上了馬車,出了宮門,一路前行,到了忠義侯府門前方才停下來。
逢熙下了馬車,隨行的侍衛便趕緊跑去敲門。
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被人開啟,一個中年男人伸著頭向外張望著。
年輕侍衛便道:“國師到訪,還不大開府門?”
那中年男人的目光停在逢熙身上,忙應聲稱是,然後喚兩旁的奴僕,拉開府門。
逢熙這才緩步踏上臺階,路過那中年男人身旁時,他腳下一頓,問:“你們侯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