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秋果哪裡料到他竟會將她抱起來,又聽他這般戲謔的口吻,當下便紅了臉。
逢熙微微挑眉:“你明明還是個小姑娘。”
相比於他來說,她的確還很小。
“可是,可是我已經嫁人了啊……”她垂著眸,不敢看他。
而逢熙聽著她這因為害羞而嬌嬌軟軟的嗓音,一雙墨瞳剎那又深邃了幾分。
他勾唇笑:“是啊,嫁給我了,我何其有幸,娶到了你這麼個小妻子……”
他的嗓音越發的溫柔,而秋果的臉頰也越發的燙了。
只因他的這一句話,她的心便瞬間溫軟成了一灘水。
那一瞬,她又埋進了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我一早便曉得,大人這樣的人,傾心於你的姑娘定不會少,我曾經還只是想著,若是能站在你身旁便已經足夠了,可是今日見了雪晴,我方才發現,我竟越發貪心了……”
或許是於她而言,他終究是這世上最為珍貴的,正是因為他在她眼中是那麼的獨一無二,便使得她在終於得償前生所願後,又變得越發貪心起來。
她不想,他的身旁還有別的姑娘,只要一想到那樣的畫面,她的胸口便疼得發慌。
那是一種很可怕的感覺,讓她一瞬變得很是不安。
或許是他太好了,於她而言太過難得,她才會如此。
說起來,她似乎已有許久不曾與大人再共同入夢過了,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縹緲如雲的場景,甚至是那些如今想來,容貌仍舊依稀可見的夢中人,似乎都已經遠去了。
這似乎是她與他之間唯一維繫著的東西,然而現在,似乎都不存在了。
腦袋忽然被逢熙敲了一下,秋果下意識的抬眼,便見逢熙微微低首,薄唇在她額頭輕柔的印下一吻,她暈暈乎乎的,便聽他道:“你不要害怕,我既選擇了你,那麼此生來世,甚至是永生永世,我都只會認定你一個人,知道麼?”
秋果愣愣的點了點頭,眼眶中忽有淚水落下來,她咬著唇,不出聲。
“小哭包,怎麼又哭了?”她這眼淚來的突然,逢熙微微怔了怔,隨後便動作溫柔的替她抹去臉頰上的眼淚,語氣頗為無奈。
“我不哭了……”秋果吸吸鼻子,小聲說道。
逢熙向來是清冷疏離的,有時她甚至都無法窺探到他一絲情緒。
他一直是極會隱藏自己真實情緒的人,那樣一張清雋如玉的面容,眉眼之間彷彿常年都凝著冰雪,教人看了,便覺其高不可攀。
她甚至感受不到,他何時是高興的,何時又是生氣的,那一張面龐似乎從來都是無波無瀾的,她極少見他情緒外露過。
有時,她還會悄悄的想,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願意娶她,她都無法看清他究竟是否真的如他之前所言那般,是喜歡她的。
然而相處的久了,她方才明白,逢熙與旁的男子終究是不太一樣的。
他從來不會像顧舒顏那般將什麼情緒都掛在臉上,他是內斂的,是不善表達的。
外表似冰,內裡是火,他極少和她表露心緒,卻一直都在為她著想。
點滴小事,彙作江河大海,緩緩流過她的心頭,終於將她的那些疑惑都收斂了去。
他總是能夠,只簡簡單單一句話,便能要她慌亂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她是相信他的,且一直都是。
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信。
她前世今生,兩生的期盼,從頭至尾,都不過是一個他罷了。
這個她記憶裡永遠停駐在花影深處的少年郎,於她而言,是那麼的得來不易。
那年的杏花砸在她的頭上,簌簌落肩頭,他那淺淡清澈的一眼,便已經註定她之後的執念深種了。
“大人,謝謝你。”她趴在他的肩頭,眼淚又沒忍住落下來,浸濕了他背部的雪白衣衫,留下一抹深色的水漬。
謝謝你,願意將這一世交與我。
承你此情,不論滄海桑田,河海變遷,我亦不會相負。
第130封情書:如何坦白
屋中暖意融融,靜謐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