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微揚了揚。
“你說我如何?”秋果神色淡淡的盯著雪晴,終於開了口。
雪晴已經渾身僵硬,但到了這時候,她哪裡還有退路?
“我有說錯麼?你與那顧世子,不是一直不清不楚的麼?”雪晴的拳頭在袖間緊了又松,終是沒忍住說出這些話來。
她一直都是瞧不上這個元秋果的。
她就是再不濟,進宮前,也還是個六品官員之女,而她元秋果進宮前不過是個鄉野村姑罷了,進宮後最開始也不過是個打掃宮女,如何能得了大人的喜歡?
“便是連你這司珍之位,也是託了你那謀害皇嗣的姐妹的福,才有的這造化罷?踩著死人坐上這位子,你竟也還這般心安理得!”雪晴想,既然她已沒活路了,不妨便將自己心裡憋著的那些東西都講出來,至少,也還能惡心她元秋果一陣不是?
她越發放肆,而秋果在聽了她提起已逝的蘭香時,便變了臉色。
怒從心頭起,秋果竟直接伸手給了雪晴一巴掌。
這一聲脆響,當即便讓逢熙與被打的雪晴都愣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性子綿軟的秋果,竟會甩人一巴掌。
臉頰上的疼痛迫使雪晴回過神來,她摸著自己的臉,瞪向秋果:“你果然是個會裝的!”
而秋果胸口一陣起伏,待她深吸了一口氣,略微平靜了些許,方才冷聲道:“你是如何那般篤定我與顧世子有私情的?只是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言?還是那晚在永安巷的談話?”
“傳言?傳言又豈會空xue來風?再說那晚在永安巷,你難道不是避開了我與露瑩?你若不是心虛,又怕我們聽到什麼?”雪晴冷笑。
秋果實在不想與她扯這些,她只是盯著雪晴,一字一句道:“以前是我錯看了你,我是不曉得,你竟敢覬覦我夫君!”
雪晴的心思被秋果一語道破,她驀地一僵,神色有些驚惶。
“我不曉得這世上還有沒有人比我對大人更真心,但我鼓起勇氣走向他,已是窮盡畢生之力,他能選擇我,便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所以我絕對不會……容忍你。”
秋果的這一番話說出來,與曾經的她是大相徑庭,誰都未曾想到過,她竟還有這樣的一面。
而只有秋果曉得,她這樣看似咄咄逼人的表面下,其實是更多的惶恐不安。
她得到了一直夢寐以求的他,卻越來越害怕失去。
第129封情書:承你深情
冬日寒涼,本應萬物凋敝,而這院中卻仍是一片花影婆娑,偶爾有冷風拂過,牽扯花瓣如雨簌簌落下,化作春泥。
“大人,奴婢,奴婢確是仰慕您許久了!大人既能接受夫人,又為何不能接受奴婢呢?奴婢只願能跟在大人身側,做個妾便已是很滿足了!”雪晴聽了秋果的話後,咬著嘴唇沉默了半晌,而後便紅著眼眶望向逢熙。
逢熙還未有反應,秋果便先握緊了拳,抿緊了唇。
只是她看向雪晴時,雙眼之中卻仍是平淡無波,這神色看在雪晴眼中,竟有幾分像是逢熙。
“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與我夫人相比?”逢熙神色冰涼,話語更似冰冷刀刃。
“大人……”雪晴面色煞白。
逢熙眉目之間冰雪依舊,他輕輕一抬手,雪白的袖袍拂過,一道淡金色的光芒打向雪晴,竟直接將她推至碧湖浮橋之上。
而後便看也不看她,只拉著秋果的手,帶著她步上臺階,進了屋中。
而雪晴捂著生疼的胸口,咳嗽得都嗆出了眼淚,她眼睜睜的看著逢熙與秋果頭也不回的便進了屋去,遍體生寒。
她心中湧過不甘,恨意已經難以遮掩,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那元秋果究竟是有什麼好的,值得國師大人對她如此深情。
凜冽的寒風吹來,她望著那花樹間隱約可見的竹樓,揪緊了自己的衣襟。
而屋內的秋果與逢熙兩人相對,卻是一時無言。
“小傻子,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逢熙先開了口。
秋果抿了抿唇,埋下頭去,還是不肯說話。
“生氣了?”他抬手,撫上她的發頂,像在安撫一隻小兔子。
秋果搖搖頭,又抬眼看向他,眼神在他那張如玉的面龐上來迴游移,她心頭一熱,竟直接沖進他懷裡,抱住了他的腰身。
逢熙沒料想到她竟會有此動作,當下便愣了愣,而後他回過神了,那雙原本還神色淡淡的墨瞳頓時劃過幾絲淺淺的流光,他的唇畔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何必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他將她攬到懷裡,竟直接將她抱起來,又問她:“這樣可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