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熙聽罷,眼瞳之中仍舊毫無波瀾,他開口,嗓音清冷泠然:“是麼?”
他語氣十分平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秋果最是害怕他這副模樣,當下便忍不住顫了顫,道:“我,我昨夜本來是想和大人說的……但是,但是我,我給忘記了。”
逢熙是已經好久未曾見到過她在他面前這樣膽怯的模樣了,當下便再沒了逗弄她的心思,只輕輕嘆了一口氣,骨節分明的右手撫上她的發你膽子大了些,可你這會兒又活回去了?”
“我……”秋果有些發懵。
“且與我說說,顧舒顏都與你說了些什麼?”他問道。
秋果聽罷,忙像倒豆子似的,便將昨夜的談話都說與他聽了,表情十分認真。
逢熙點了點頭,心裡也未曾有過什麼別的情緒。
那顧舒顏到底是忠義侯府的世子,如今秋果已經成了旁人的妻子,想來他也定然不會再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才是。
就算他不在意自己的臉面,也終歸要顧著些秋果的臉面才是。
故而當昨夜他看了那奴婢放在他房門前的紙條時,也未有什麼多餘的想法。
一則,是因為他篤定顧舒顏不會再做什麼出格之事,二則是因為,他曉得,眼前的這個姑娘,眼裡心頭,除卻他一人,便再沒有旁的人了。
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又怎會因著那一張紙條,而對她心生嫌隙?
只是那奴婢,卻不能再留在她身邊了,不論她此舉是出於什麼目的,以她這般心思深沉的模樣,便不能再留在秋果身旁了。
至於他昨夜裡的那點煩躁,不過是因為,他又一次無法再測算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罷了。
哪曉得,她今日這般可憐巴巴的抓著他的袖袍,便開始認錯。
她是這樣一副模樣,他便不由起了些逗弄她的心思,但是此刻,見她這樣一副怯怯的可憐樣兒,他又軟了心腸。
她是這樣惹人喜歡,他竟捨不得她再掉一滴眼淚。
喜歡她時,這於他而言,陰沉沉,冷冰冰的魏宮,都有了令人驚豔的色彩。
第128封情書:一枚玉佩
這日,秋果去了司珍司,而逢熙下了早朝後便回了竹苑,一人待在書房中看書。
彼時,四周寂寂,唯有他時不時的翻頁聲響起。
驀地,逢熙抬首,一雙眼盯著那緊閉的房門,神色冰涼。
“國師大人……”一抹女聲自門外傳來。
“不論你所為何事,立刻,離開竹苑。”逢熙冷聲說道。
門外靜了片刻,那女聲便再次傳來:“大人!您為何要將奴婢遣離司珍司?”
“滾。”逢熙眉目間盡是浮冰碎雪,語氣也愈加不耐。
“大人!”門外的女聲越發尖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