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抹清脆的女生傳來,在這樣寂靜的街道上,是那般清晰。
他回過頭,便見一紅衣女子向他跑來。
待她終於氣喘籲籲的立在他身前時,他方才看清她的模樣。
明豔姣好的面龐,額間一點硃砂痣,更為其增添幾絲別樣的風情。
或是被眼前這女子的容貌晃了眼,顧舒顏先是一愣,隨後才蹙了眉,問道:“你是何人?”
那紅衣女子一聽他這話,便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前些日醉酒才被我撿回忠義侯府去,如今便不記得我了?”
顧舒顏思索了片刻,方才恍悟:“你便是前些天將我扔在我家大門口的那人?”
紅衣女子聽罷,便雙手叉腰,揚起下顎,道:“沒錯!”
顧舒顏當即沉了臉,半晌才冷笑一聲,咬牙道:“原來就是你將小爺扔在侯府門口睡了一晚的?”
他想起那日家丁開啟門來,叫醒他時的眼神,便氣得不輕。
紅衣女子一愣,似是沒想到這人不領情便罷,竟還怪起她來了。
於是她便沒好氣道:“難不成你想在大街上睡一晚,再讓老百姓們欣賞欣賞你顧世子的睡顏?”
顧舒顏面上一僵,隨即便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去,道:“無事的話,我便告辭。”
紅衣女子卻似乎不肯這般容易的放他走,當下便道:“顧舒顏你可知我是誰?”
“瘋婆子?”顧舒顏漫不經心的哼笑一聲。
“大膽!”那紅衣女子被他這話氣到,當下便豎起柳眉,道:“我是當今聖上親妹,蘊寧!”
她表明身份,到真讓顧舒顏吃了一驚。
他確實未曾料到,眼前這看起來十分不著調的女子,竟會是那蘊寧公主。
不過,他想起自己雖從未見過那蘊寧公主,卻也聽說那位公主似乎是個病秧子,可眼前這位,分明活蹦亂跳,精力充沛。
她哪會是蘊寧?
於是顧舒顏撇撇嘴,道:“敢冒充蘊寧長公主,你倒是好大的膽子。”
而那女子見他不信,便直接掏出一枚玉令來,道:“你且看看我究竟是不是蘊寧!”
這玉令,顧舒顏自是認得的。
兒時,他也曾見過這位蘊寧公主,適時,她腰間所佩之玉令,便是如今在他眼前這枚象徵皇家公主身份的玉令。
玉令既是真的,顧舒顏也不得不信眼前這女子,真就是那多年不曾露過面的蘊寧公主了。
於是他向她行了一禮,道:“見過蘊寧公主。”
蘊寧見此,便捂嘴笑了笑,隨後才清了清嗓子,端著姿態,道:“顧世子不必多禮!”
顧舒顏聽罷,卻是無謂的哼笑一聲,懶懶道:“我還要趕路,公主自便。”
彷彿他方才端正有禮的模樣都不過是幻象,一轉眼,他便又是那個紈絝世子。
他說罷,也不待蘊寧回答,便兀自轉過身去,牽著馬便要朝城門走去。
而蘊寧見他要走,便急了,當即大喊:“顧舒顏你這個窩囊廢!”
顧舒顏何曾被人這般罵過?
於是他回過頭來,看向蘊寧,不耐道:“即便你是公主,也不準罵小爺我!”
蘊寧卻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絲毫不在意他語氣裡的威脅:“原本就是個窩囊廢,還不讓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