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身明黃龍袍的雍和帝大步流星的走來。
他嘴角噙著笑,上前來扶起葉如梔,這才對著立在身前的麗太妃道:“太妃一路辛苦,朕特地讓皇後為你備下這接風宴,太妃可還滿意?”
麗太妃笑了笑,道:“皇上有心了,本宮很滿意。”
雍和帝點點頭,複又看向葉如梔,拍拍她蔥白的手,溫聲道:“皇後辛苦。”
葉如梔面上浮現出一抹紅霞,剎那間,一張精緻明豔的面龐染上些許風情,她的聲音不由輕柔似水:“臣妾不辛苦。”
待到這一場歡宴正式開始時,秋果便跟隨蘭香等人退下了。
今日她被這突然回宮的麗太妃亂了心神,後來又忙於打掃之事,自然沒能寫好今天的情詩,花兒自然也沒敢去摘。
因為夜幕已經降臨,同屋的宮女都洗漱好待在屋裡不曾出去,於是秋果便徹底沒了寫情詩的機會。
當秋果正將自己蒙在被子裡正失落的時候,忽然有十幾個太監破門而入。
同屋的那兩個宮女尖叫著,瑟縮在床上神色惶惶,秋果旁邊的蘭香眼中亦有些許懼色。
那為首的中年太監踏進門來,翹著小指在鼻尖微微一摩挲,一雙流露著精光的眼在這室內來回打量了一番,才慢悠悠道:“方才禦花園宴上,容美人被突來的一群馬蜂蜇了臉,原是有人在其衣衫上撒了多種香花混合而成的花蜜!皇後娘娘下令徹查,各位站過來罷。”
秋果一聽,被一群馬蜂蜇了臉,那不得毀了容?
她拉著蘭香,與另外兩個宮女站定在這一群人的面前,眼看著他們在屋中肆意翻找。
秋果放在床下的木箱子被一人拖出來,見其上了一把銅鎖,便看向那為首的中年公公,道:“路公公,這箱子上了鎖。”
那路公公上前看了看,一雙三角眼望向秋果幾人,輕飄飄的問道:“這箱子,是誰的?”
秋果與蘭香還未說話,那同屋的兩個宮女便指著秋果,道:“是她的!”
路公公看向秋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這箱子是你的?”
秋果點頭,回答道:“是奴婢的。”
“開啟罷。”路公公揚了揚下顎,道。
秋果應了一聲,便掏出脖子上的鑰匙,上前去開鎖。
只是當她方才一開鎖,便被一旁的一個太監立即推開了去。
再抬眼時,她便見那個在她箱子裡來回翻找了好一陣的太監目光一凝,手裡竟捧著個她從未見過的青瓷瓶。
那太監將青瓷瓶交到路公公手中,道:“路公公,這東西隱隱透著些香氣。”
那路公公藉著燭火看了手裡的青瓷瓶幾眼,伸手開啟瓶塞湊近鼻尖聞了聞,下一刻,他便冷了臉,目光緊緊鎖定秋果,對周圍的一眾太監道:“將這奴婢抓起來!”
“路公公,您一定是搞錯了,秋果,秋果她不敢的!”一旁的蘭香登時便了臉色,忙上前道。
那路公公冷哼一聲,看著蘭香,輕嗤道:“她不敢,難不成你敢?再多說一句,便連你也綁了去!”
秋果此刻腦子裡已經一片空白,恍惚間,她已經被人捆綁住,踏出了院子。
彼時頭頂月光清冷,銀輝散漫,夜風帶著些許寒涼。
她瑟縮著肩,一路僵硬地邁著步子。
待至鳳棲宮正殿之中,當秋果跪在葉如梔與麗太妃一幹人等身前時,她方才恍悟。
她睡前明明還開啟過那隻木箱子,其中根本沒有那個青瓷瓶,可是那太監翻找後,卻又為什麼找到了那個青瓷瓶?
難道那太監故意趁著搜尋之際,放進去的?若真是這樣,那為首的路公公,也定然心知肚明。
有了這個大膽的猜測,秋果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寒,她垂著眼望著大理石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影子,腦子一片混亂。
“宮女元秋果,本宮問你,為何要謀害容美人?”坐在上首處的葉如梔放下手中的茶盞,輕睨著跪在地上的秋果,問道。
“奴婢沒有……”秋果顫抖著聲音,捏著衣角的雙手不禁緊握。
第18封情書:冷麵將軍
因為容美人一事,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深夜,那麗太妃已經很是疲累,便不耐地擺擺手,道:“還問這賤婢作甚?杖斃便是!”
杖斃二字傳入秋果耳中,一瞬間便讓她遍體生寒。
葉如梔輕輕地勾了勾嘴角,道:“太妃娘娘說的是,那便……杖斃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