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容美人,倒是知進退。”雍和帝說著,似乎又想起了那美人的模樣,一張俊美的面龐剎那流露出些許歡欣。
若按照以往,逢熙此刻必會提醒雍和帝不可寵幸她人。
但……他忽然想起昨夜於黑夜中,立在浮橋上的那個小姑娘。
他想起她蹣跚的步履,單薄的背影,心頭不由得有些細微的觸動。
於是他迎上雍和帝的目光,道:“若陛下實在喜歡那容美人,臣也不是沒有辦法。”
雍和帝一聽逢熙這話,立即亮了雙眼,忙問道:“有何辦法?”
“臣近日研製出了一種固本培元的丹藥,可供陛下五日之用。”逢熙自袖中拿出一隻精巧的玉瓶,說道。
雍和帝大喜:“既然如此,那國師何不多配些丹藥出來?”
逢熙卻搖頭,道:“藥終究是藥,能治病,卻不能抗天命……陛下最多隻能服用兩顆,再多,便是無用的了。”
雍和帝聽後便有些失望,但他還是點點頭,道:“便是如此,朕也不多做強求,只希望國師日後,能找出破解之法。”
逢熙微微頷首,淡聲道:“臣一定盡力。”
待逢熙踏出禦書房,走下長長的臺階,他停下來,遠遠地回望了身後的宮殿一眼,唇畔微不可見的勾起一抹諷笑。
他如何不知,這雍和帝對他,向來是有所保留的。
他方才給他的丹藥,雍和帝定然也會讓人秘密查驗。
這個大魏的第二任皇帝,到底還是有些腦子的,否則……他又憑什麼穩坐龍椅這多年?
他今日之所以獻給雍和帝那一瓶丹藥,其一是為了讓雍和帝明白,他的命,只有他這個國師能救,所以這一時之間,雍和帝便不能動他分毫。
其二,便是為了給葉如梔一個警告。
若是她再不聽話,那麼他也不會再顧念些什麼了。
當宮中雍和帝寵幸了容美人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時,秋果正忙著看書。
她近日一直在看書,遍尋詩詞書籍,只是為了找一首她喜歡的……情詩。
她不曾讀過什麼書,就連認字,也是身為鬼魂的那幾年中學會的,她本就不會那些風花雪月,也寫不出來什麼東西,便只得翻翻詩書了。
追逢熙,這大概是她前生今世,作的最重大的決定。
也是那一日的杖責,才終於讓她明白,什麼叫做只爭朝夕。
不論她的未來究竟有多長,她總要放肆一回才不算辜負了這重來的一生。
秋果回過神來,手指一動,翻過一頁,那泛黃的紙頁上,幾行墨色剎那擊中她的心:
《思帝鄉春日遊》
韋莊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寥寥數語,卻不知是誰於杏花林裡,於年少時候藏著的一腔深情。
秋果忙取來了信紙,又磨了墨,這才將毛筆蘸了墨,開始書寫。
待濃深的墨落在雪白的信紙上時,秋果一筆一劃地寫著,努力地想寫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