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均墨拉著孩子的手從錦園離開。
沈年奚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從樓上下去,在錦園裡的一片草地上漸行漸遠,羽絨服包裹下的身材也依然還是瘦弱的身影。
從回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門了,現在自己這副樣子,也實在是無法在公眾面前露面。
忽然眉骨一下子冰的驚人,她愣了愣,然後就發現周圍開始飄落小小的結晶體,南方通常十幾年不下雪,她尤然記得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下過雪。
姐姐常說她是一個長在南方卻應該生活在北方的人,她喜歡一到冬天一望無際的白雪。
以前年紀小不能懂,如今懂得了,莫名就覺得心酸。
姐姐小小年紀就見過太多的醜惡,而內心一直乾淨純良,說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都不為過。
白雪是能夠遮住一切骯髒汙穢的東西。
東京街頭
程清歡散漫的走在街頭,國內程家的生意正面的跟顧青巖碰上了,他們誰也不饒誰。
應了沈年奚之前說的,她心愛的男人,為了她,跟程瑞崬斗的你死我活,顧青巖什麼時候這樣不清醒的因為一個女人這樣過。
沈年奚就成了那一個例外了。
想的出神時,她不知不覺的一頭撞到了人,抬起頭正欲道歉時,瞳孔狠狠的皺縮了起來。
女人面容精緻溫柔,輪廓柔美動人,一張臉長的過分完美,不管哪個角度都美的讓人心驚。
“不好意思……”程清歡喃喃道歉。
這樣的長相,印象裡只有沈年音一個,這張臉完全的跟那個女人重合了,不僅僅只是臉一模一樣而已,神態氣質都一模一樣。
她穿著一件白色長款羽絨服,身材纖瘦,絲毫不見臃腫姿態,她回眸瞧了一眼眼前的女人,粉唇微微一揚。
“無妨。”柔軟溫暖的嗓音宛如天籟一般,淡淡的一句,便輕易的將人至於春暖花開的境地。
程清歡渾身的毛孔張開著,待眼前的人說話,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慌忙的往後退了兩步,臉色很驚慌。
是她看錯了,一定是她看錯了,怎麼可能,只是相似,只是相似而已。
她垂眸不敢去看,心裡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這個事實。
“小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她那讓人舒服的聲音,是沈年音沒錯了,程清歡不由得睜圓了眼睛。
“你、你……”程清歡內心湧起的恐慌正在淹沒自己的理智,她還活著,她竟然還活著,當年死的那個人又是誰?
她的臉色瞬間沒了血色,白紙一般,看著叫人覺得可怕。
“溫妮。”人群中明顯的一個聲音響起,然後女人回過頭去,迎面走來一個男人,程清歡已經嚇傻了,根本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是什麼人。
“怎麼到處亂跑?該走了。”男人過來啦住了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抬起來摸了摸她冰涼的小臉。
“下雪了。”
“知道了,走吧,我們已經遲到了。”男人眉間略有不耐,她今天差不多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逛街,正事都沒去做。
“這位小姐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需要幫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