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溪道,“但我需要先去與我師姐道一聲。”
於耀看著景明溪的神情怪異,半晌後才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她得好,以免你最後一棵解憂草都沒有了。”
“……”這是何意?儘管師姐解開了魔域封印,做了一些有違修士道義的事,但絕對不會做與他心意相違背的事情。
景明溪冷著聲道:“於道友還是別信口雌黃,這跟我師姐有何關係。”
“景仙師何不好好想想,那魔族之人燒了草藥,而你師姐還護著他,難道不是與魔族人為伍。”
“這也不能說明是我師姐……”
於耀打斷景明溪道:“景仙師可知道,這些屍骨正是被那魔族之人殘害的,你調查瘟疫之事都是魔族修士做的,什麼能引起修士肌膚潰爛,難道你沒有想過嗎?”
“古書有記載,某種瘟疫亦能引起肌膚潰爛。”景明溪依然堅持放火燒解憂草之事與雲笙無關。
“可為什麼無修為的普通人沒有肌膚潰爛之跡?”於耀再次道,“仙雲觀弟子感染的瘟疫亦沒有肌膚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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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溪曾經的確想過為何兩者情況不一致這問題……然而於耀現在說的這些情況的確算是一個解釋。
接下來於耀再次說了一個晴天霹靂的事情,“根據之後調查,你師姐在每一個發現瘟疫的地方……出現過。”
“不可能?”景明溪道。
他雖然沒有與雲笙正面遇見過,但凡是出現過瘟疫的地方他都未曾感受到雲笙起伏的心緒。
突然,景明溪臉色驀然煞白,他怎麼將此事忘記了?
——曾經雲笙的喜怒哀樂他都能覺察,但師姐自崖底歸來後,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心情起伏了。
師姐修為高深,能隱藏自己的情緒?景明溪無法被這種理由說服。
於耀道:“既然景仙師懷疑我說的話,何不親自去驗證一番。”
景明溪望了一眼暮色天空,神色一斂,用堅定不移的神情道:“還是那句話,無論我師姐做了什麼?我都替她承擔,不勞煩於公子費心了。”他再次橫出孤芳劍,御劍而去。
景明溪踏上劍,在凌空繞了一圈後,屏住氣息又轉了回來,他覺得於耀出現在此處甚是奇怪。
於耀與郭鳴就像莫成君與林蕭玄,倆人幾乎形影不離。再說於耀大病初癒,就算青鸞君要派弟子前來,郭鳴出現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然,景明溪剛走須臾,幽暗的林邊便出現了一個身材矮小穿著斗篷衫的小人。
而於耀拱手對矮小之人一揖,搖了搖頭。
斗篷衫人擺擺手,示意於耀離開。
而後於耀竟然步行離開了。
一時間景明溪不知道該跟著誰,猶豫剎那後,他選擇跟上了那個斗篷衫的矮人。
最後斗篷衫人竟然來到了當初幻境封印之地。
剛才於耀說青鸞君……難道不是青鸞君要去魔域,而是這隱著面的斗篷衫人?
夜已入深,景明溪心裡牽掛著雲笙,然而此地又脫不開身,而斗篷衫童像一座小山一般屹立在此,遲遲不肯做下一步動作。
景明溪耐心極好,就在他決定繼續等下去之時,斗篷衫童出聲,“景仙師竟然跟著我到了此地,為何還不願意現身相見呢?”
景明溪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於耀一番話語只是一個開頭,分兩層意思。
——若是他信了於耀,必定與他一同來此地;若是不信,他也會猜疑於耀,跟著他、監視他,而這斗篷衫人在一出現,便會成為他的新目標,一場引誘的計劃就完美實施了。
景明溪躍下孤芳劍,緊握後走到斗篷衫人面前道:“閣下真是一副好計謀,不知道引我到此有何目的,前日有些執念之影來探尋我,不知道是不是閣下的功勞?”
斗篷衫人問:“景仙師一次問我這麼多問題,怎麼沒有一個是問我是誰的?怎麼不以真面容示人?”
“……”景明溪忽然明白了“無言以對”這詞的意義。
一個人孤單寂寞久了,總喜歡別人在意他,將他放在心坎上,無論是喜歡還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