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禹歡沁道，“正如你看見的一樣，如果這條河你都過不了，那麼另外的路更為兇險，你的一個念頭便能要了你的命。”
頓了頓禹歡沁道：“你現在也可以選擇回去。”
莫成君怔愣，看著禹歡沁搖了搖頭，半晌道：“我再試試。”
心境是一個難以琢磨的東西，莫成君呆呆地站在河邊，遙望天際，他找不到無慾無求的心態，那麼想想自己最滿足的時刻。
夢境深處，他也曾願一夢不醒。
莫成君屏住呼吸，試著踏入水裡……
堅實的一步踏出後，而後便遊刃有餘了。
“走吧，”禹歡沁學著莫成君的手勢，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次你走前面，我在你身後。”
禹歡沁溫柔的聲音讓莫成君覺得心裡安穩，讓他行動更加篤定了。莫成君欲要轉身對禹歡沁道謝，卻被禹歡沁阻止了，“別回頭，說不定路程會縮短。”
這話仍舊是禹歡沁的託詞，但莫成君從善如流，沒有回頭。
他不知道在他身後，那浩瀚星海已經漸漸失去了光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倏然消失。
這條河是雲笙給他鋪的路，但這燦爛星河卻是禹歡沁作為靈寵時跟著雲笙見過的陣法之地。
這陣法便是他們製造瘟疫所用的陣法。
那所謂的“瘟疫”便是雲笙淨化怨念的手法，怨靈得以淨化後，他們便步入冥界，最後一程便是這樣的星河之路。
每一次他都會逐步伴著這些靈魂走上一段路，送他們最後一程。
而散播修士能傳染瘟疫為的是讓普通人遠離修士，這樣便不會被沾染怨靈。
然而問道修仙之心，對這個世界上的人來說似乎根深蒂固，難已拔出……
莫成君於禹歡沁的腳程很快，倆人一鼓作氣穿過幻境之河。
踏上岸後，他眼前的星光驀然消失，夜色倏然變成了白晝。
莫成君神情也暫時得以鬆懈，他對著身後的水路長吁了一口氣，於禹歡沁一揖道：“多些前輩出言教導。”
“不必言謝，我也只是聽從你師叔安排而已。”禹歡沁道，“稍作歇息還是繼續上路。”
莫成君盯著前方沒有路的境界，回望了一眼來路，堅定道：“我想繼續前行。”
“嗯，”禹歡沁應聲道，“到達幻境深處這條路似乎很長，也不知我們需要走多長時間。”
莫成君腳步一頓，聲音有些嚅囁，“那我要是去很久，沒能及時回去，師父他會不會以為我已經不再了……”
不知怎麼的，莫成君突然覺得自己心中一抽，眼睛也有些疼。
然而就在此時，倆人的腳下開始鬆動，地面就像是和了大量的河水，變成了稀泥狀態。
莫成君就在措不及防中陷入了稀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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