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是看到了賈寶玉身上這種叛逆思想。
當然,《紅樓夢》是一部寫愛情的小說,它不止寫了這些年輕人不自由的生活,他們的悲劇命運,它還寫了寶、黛的愛情。
應該說,在文學上的成就來講都是典型人物,都反映了那個時代。
但是他們代表了不同的思想,具有不同的社會意義。
至於有分歧的地方,可能是在林黛玉和薛寶釵這兩個人物身上會有分歧,會有不同意見。
因為李希凡先生認為,在那個時候,應該說他是反對歧視婦女的。
在賈寶玉這個人物的身上,曹雪芹是體現了很多的理想,也概括了他自己的生活,應該說是一個不朽的文學典型。
而張先生的看法和他是一樣的,因為賈寶玉不是一個古來就有的人物,他是一個新的人物,在他身上體現了新的思想,他這種啟蒙的思想具有民主政治色彩。
從剛才張慶善先生講從他對丫鬟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當然也反映出曹雪芹對丫鬟的態度。
曹雪芹寫了很多丫鬟,這些丫鬟沒有一個跟小姐不能相比的,性格都非常之豐滿、突出、鮮明、可愛,他是把她們當做人來寫的,沒有當做奴才、當做奴隸來寫,這是曹雪芹的思想。
就是賈寶玉對她們也是這種思想。他
有一個比喻,“年輕的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的是泥做的骨肉”,但是女兒只要一嫁人就變了,就變成魚眼珠子了。
因此有許多人認為,女兒要清爽可人,就永遠不要嫁人了。
可李希凡確認為倒也不是,因為它這裡邊也包含著社會因素在裡邊。
就是因為嫁人以後,她就受了男人的薰陶。
實際上一嫁人以後,她受這個社會的影響比較多。
他的這些看法,我們離開歷史解釋覺得很奇怪,實際上他的看法的確也有合理性的。
也有人認為賈寶玉也不像有的學者講的少不更事,在《紅樓夢》的許多情節當中,他也表現出一種處世很老到的一種哲學。
在另一位紅學家孫玉明先生看來,這是一個比較大的問題,《紅樓夢》裡面的人物年齡忽大忽小,這是一個矛盾。
這個矛盾我覺得是作者為了表述自己的理想,為了情節的發展而故意迴避的。
當他談大小事、聚會,包括喝酒什麼的,這個時候人要大一些,要不說不出那麼高深的見解。
但是要是把他寫得太大呢,那個時代那種家庭,賈寶玉又失去了在內帷廝混的資格,歲數大了男女要避嫌的,他有的地方就故意迴避。
好多紅學家都發現這個問題,有一個大寶玉和一個小寶玉。
有一個清寶玉,就是一個很清純很可愛的寶玉,還有一個濁寶玉。
關於賈寶玉對女兒的態度,一直有這樣一個問題,就是警幻在太虛幻境有關淫的話語,她有這樣一句話,說賈寶玉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
然後她提出他是“意淫”,意淫二字惟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可語達。
那麼就是說賈寶玉對女兒的意淫和聖愛,這樣一種關係,專家們怎麼來分析,這個界限怎麼來分,這個意淫怎麼來界定。
在張慶善老先生看來,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必須有個前提。
意淫的提出,是針對面板爛淫提出來的。
要知道曹雪芹在設計和創造這個人物的時候,他用了這麼一個很新鮮的詞,叫意淫。
脂硯齋說意淫是一種體貼的工夫,或者說體現了一種博愛,或者說一種精神上的嚮往等等,怎麼解釋都可以。
老先生覺得在解釋這個詞的時候,一定要聯絡到賈寶玉這個人物形象在《紅樓夢》當中具體的所作所為。
比如剛講到意淫,它起到一種很美好的精神狀態,意淫在賈寶玉身上體現了一種非常純潔的愛,一種很率真的愛。
所以說,你從他對女孩子的態度上不會想到面板爛淫,他在女孩子身上是純潔的,但是也是有缺點的。
比如說,見了姐姐忘了妹妹,絕對是缺點,愛情是最自私的,所以林黛玉在這方面是非常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