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出於她和寶玉一致的叛逆性格,她鄙視封建文人的庸俗,詛咒八股功名的虛偽。
在賈府“一年三百六十日,風霜刀劍嚴相逼”的生活中,只有自幼耳鬢廝磨的寶玉才是她唯一的知己。
她和寶玉之間的真摯感情,成了她能在這個勢利環境中生活下去的一個重要的精神支柱。
同時作者還以極大的同情,描寫了伴隨著她的愛情而產生的痛苦和憂鬱。
比如在她和寶玉的戀愛過程中,由於封建環境的壓力,寶釵,湘雲的中途插入和她自己受了封建意識的束縛。
她要求寶玉向她吐露愛情,但一旦寶玉真的向她傾訴衷情,她又“氣得說不出話來”,說這是“胡說”,是“欺負”了她等等。
如此這些,就使她經常陷入苦惱的重圍,表現了一種憂鬱,感傷的情緒。
此後埋香冢,泣殘紅,唱出哀怨的《葬花詞》以及常常在瀟湘館迎風灑淚等,都是這種心情的抒發。
它反映了封建社會婦女的共同不幸,同時也表現了貴族小姐自身的軟弱:作品寫出黛玉與寶玉的愛情達到心靈默契以後,和封建勢力的矛盾越來越大,黛玉的痛苦也越來越深。
但她始終保持著和封建勢力不妥協的態度,對寶玉的愛情也至死不變。
在焚稿斷痴情——回中,她一面吐血,—面焚稿,以死向這個黑暗的社會表示最後的反抗。
在黛玉身上又使我們看到—種新型婦女的思想意識的萌芽。
薛寶釵是書中和林黛玉相對立的形象,在她身上體現了封建主義的理想和人生道路。
薛寶釵出身於“珍珠如土金如鐵”的皇商家庭,為待選入宮而進京。
她受封建主義的影響很深,表面是“罕言寡語,安分隨時”,實際上有她的“青雲”之志。
她熟諳世故,城府極深,善於把自己的真情實感掩蓋起來,在人前裝得特別的老實。
並且在人事關係複雜、彼此勾心鬥角的賈府裡,她常以“不關己事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的態度,與周圍人物相處得水乳交融。
為了逢迎封建統治者,以達到做“寶二奶奶”的目的,她使出了各種手段。
當貴妃從宮裡送來燈謎時,她心裡明明覺得“並無甚新奇”,卻“少不得稱讚”,只說難猜。
當賈母給她做生日時,問她愛聽什麼戲,愛吃什麼東西,她就按照賈母的愛好回答。
這些都表現出她的虛偽、世故。更嚴重的是,金釧兒分明為王夫人逼死,事後連王夫人都有點“心裡不安”。
但她卻說她“不是賭氣投井,多半他下去住著,或是在井旁邊兒玩,失了腳掉下去的??。”
姨娘也不勞關心。十分過不去,不過多賞他幾兩銀子,傳送他,也就盡了主僕之情了。”
這分明是說假話,表現多麼冷酷無情!
同時為取得人們的好感,她有時更用小恩小惠來收買人心。
如幫助探春理家時,就用“小惠全大體”的辦法,騙取了奴僕們的讚賞。以至象從來好妒忌的趙姨娘也要誇她。
“真是大戶的姑娘,又展樣,又大方,怎麼叫人不敬重。”
這位具有濃厚封建意識的貴族小姐,她對寶玉並非沒有感情,但對他的“痴”、“狂”深為不滿,說他是“無事忙”,“富貴閒人”。
她一有機會,就要勸他學些應酬世務、講些仕途經濟,便於日後博取功名富貴。
但這樣做的結果只有使寶玉越發反感。說她“好好一個潔白的女子,也學的沽名釣譽,入了國賊祿蠹之流”。
但是由於她在賈母、王夫人等身上下功夫,最後達到了和寶玉結婚的目的,但她並沒有得到愛情的幸福,自己也做了封建主義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