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疑風雨,不知山月生。松門開積翠,潭水入空明。漸覺天雞曉,披衣念遠征。”
同時清初有不少散文家,較早的如左猷定,魏禧等。
例如還有王猷定,字於一,江西南昌人,曾參史可法軍幕,入清,絕意仕進,“以古文自雄”,開始轉變明末文風。
其文如《李一足傳》、《湯琵琶傳》,《義虎記》都是絕好的傳奇性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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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虎記》尤屬志怪之作。黃宗羲稱道他這幾篇文章是“近日之錚錚者”,而李良年《論文口號》雲:“於一文章在人口,暮年蕭瑟轉欷欺。
‘琵琶’‘一足’荒唐甚,留補《齊諧》志怪書。”
說它們荒誕無稽,近於小說,不是古文“正宗”。其實在我們今天看來,用小說傳奇體打破傳統的古文寫法,正是作者的成就。
和魏禧,宇冰叔,一字叔子,江西寧都人。
到了明亡以後,教授山中,為“易堂”諸子領袖,與兄際瑞、弟禮號稱三魏。
魏禧深抱亡國之痛,在《許秀才傳》中沉痛地說:“禧亦故諸生,方偷活浮沉於時,視二許能不愧死入地哉?”
因此他的散文多表彰抗敵殉國和堅持志節之士,如《江天一傳》、《高士汪渢傳》等。
魏禧的散文以人物傳記為最突出,在〈大鐵椎傳〉中他塑造了一個大俠客、大力士的英雄形象,不僅描寫大鐵椎的勇力絕人,而且感慨人材的不為世用。
他把這位江湖異人比之為椎擊秦始皇博浪沙中的力士,其寫作用意是很明顯的。
他的散文以見識議論為主,而以有用於世為目的。敘汜文每遇遺民志士可歌可泣的重要題材,就更加感慨激昂,描摹淋漓盡致.
但又低迴往復,頓宕紆徐,兼有歐蘇之長,《哭萊陽姜公崑山歸君文》以敘事為抒情,是代表這一特點的極為動人的散文。
他論文謂“文所以可傳,中必有物”,又反對摹仿,認為“依傍古人作活”是做古人奴婢,這些都是很好的見解。
除上述愛國作家外,還有晚節不終的侯方域,他字朝宗,河南商丘人,府學生。少年時,主盟復社,與東南名土交遊,聲氣甚盛。
他是一個貴公子,熱心功名,“素性不耐寂寞”,故民族立場不堅定,終於參加鄉試,中順治八年副榜,喪失民族氣節。
他的散文當時推為第一。大抵學習《史記》,而以才氣見長,但學力不夠,未免有意做作。
他自己嘗說“未嘗刻意讀書,以此文章淺薄”,雖然是謙詞,倒也符合實際。
他的《李姬傳》寫她的“俠而慧”,“能辨別士大夫賢否”,儼然是一個嚴正高潔的婦女形象;《任源邃傳》寫一個抗清的“布衣”,《馬伶傳》寫馬伶從實際生活中體察到人物性格及其聲音笑貌。
這些分別反映了當時人民反對閹黨和反抗民族壓迫的鬥爭,而後者學習唐人傳奇,藝術成就較高。
當然,這裡還需要給大家說說清初的詩派和詩人的話,因為初詩人多半經過農民革命和滿族入關的鉅變,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浪潮的衝擊,迫使他們不得不面對現實,明末王、李、錘,譚的詩風漸為一般詩人所厭惡。
只是各就自己的學力和愛好來進行創作,犬抵不拘一格,不名一家。
因而出現了清初愛國作家以外的幾個不同詩派,此外錢謙益的話,因為清軍攻陷南京,謙益降清,仍作禮部侍郎,不久辭歸。
他可以說是清初最早的詩人,明末已負盛名,主盟文壇數十年。
他論詩反對嚴羽的“妙悟”說,斥為“無知妄論”,為“瞽說”,主張詩要“有本”,以為“國風”、“小雅”,《離騷》及李,杜等人之作從肺腑中出,莫不有本。
這是對的,但評嚴羽則太過。他以達官而兼作者,變節投降後,詩中常常故意表示懷念故國,詆斥清朝,企圖掩飾艦顏事敵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