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炎武是有非凡的抱負的。他說:“生無一錐土,常有四海心”。
而在《范文正公祠》詩中更說:“吾欲與公籌大事,到今憂樂恐無窮。”顯然是指圖謀恢復的計劃,他始終抱著恢復故國的希望,絕不灰心:“但有少康生,即是天心在”,“猶看正朔存,未覺江山改”。
到了康熙元年,他已五十歲了,還說“路遠不須愁日暮,老年終自望河清”以及:“蒼龍日暮還行雨,老樹春深更著花”。
直到康熙十二年,吳三桂舉起反清旗幟,他在《哭歸高士》詩中懷著悲喜交集的心情寫道:“碧雞竟長鳴,悲哉君不聞!”雖然他十分痛恨那些叛國投敵為虎作倀的漢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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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炎武生於社會變亂民族危機嚴重的時代,由於他敢於正視現實問題,又堅持詩歌創作的現實主義精神,使他的詩具有豐富的歷史內容,沉雄悲壯的藝術風格。
他反對摹仿,而格調蒼涼沉鬱,往往接近杜甫,如《海上》、《酬王處士九日見懷之作》等。
現舉後一首於下:是日驚秋老,相望各一涯。離懷銷濁酒,愁眼見黃花。天地存肝膽,江山閱鬢華。多蒙千里訊,逐客已無家。
顧炎武散文中的記敘文如《吳同初行狀》寫吳沆在崑山起義抗清,殉難而死,同時揭露清兵破城時大屠殺的罪惡。
《書潘吳二子事》寫清朝統治者借“明史”一案對江南文士進行血腥鎮壓,企圖以此來消滅反清意識,潘檉章和吳炎便是其中的犧牲者。
以上二篇表揚了他們的民族氣接,樸素中具有感人力量。顧炎武的散文不事藻飾,一般都表現了純樸自然之美。
而除了顧炎武以外,還有就是黃宗羲了,字太沖,號梨洲,浙江餘姚人,是一個著名的史學家。
他曾糾合義兵抗清,為魯王監察御史,又先後渡海及走寧波結山寨,堅持抗清鬥爭。
他的《明夷待訪錄》中《原君》一篇激烈地抨擊了封建專制政治,認為封建皇帝把天下當作自己的產業,進行殘酷的剝削和壓迫,乃“天下之大害”。
像是《原臣》指出,臣之出仕是“為天下,非為君也;為萬民,非為一姓也”。
這種民主主義思想是他從明末的現實政治和出死入生的鬥爭中認識出來的。
他熟悉明朝歷史掌故,寫了很多傳記文,表揚了抗敵的民族英雄和愛國的節義之士,前者如十九年堅持鬥爭的張煌言,後者如十二年保藏義士頭顱的陸宇鼎,為他們寫墓誌,極為動人。
他的《張南垣傳》和《柳敬亭傳》是根據吳偉業原文改寫的。
他寫畫家張南垣善於造園林假山,匠心獨運,天然、逼真。
藝人柳敬亭說書,能令人“罐哈咀噱”,“慷慨拂泣”。
《萬里尋兄記》寫兄弟的友愛,鞭撻當代帝王——英宗與景皇因“富貴利害,伐性傷恩”,暴露了統治階級封建道德的虛偽性。
他的散文直抒胸臆,不事雕琢、摹擬,而重視內容,故譏“今人無道可載,徒欲激昂於篇章字句之間,組織紉綴以求勝,是空無一物而飾其舟車也”。
黃宗羲的詩多故國之悲,懷舊之感,如《感舊》雲:南都防亂急鴟梟,餘亦連章禍自邀。可怪江南營帝業,只為阮氏殺周鑣!
又如九日《出北門,沿惜字庵至範文清東籬》雲:兩兩三三郭外阡,僧房籬落共連延。高林初帶冰霜氣,風景俄成慘淡天。
如此江山殘照下,奈何心事菊花邊。不須更覓登高地,只恐登高便泫然。
還有像是王夫之,字而農,號姜齋,湖南衡陽人,是一個卓越的思想家,舉崇禎鄉試。
明亡以後,起兵抗清,瞿式耜薦為桂王行人,後辭歸,以著述為事。
他在《黃書》、《噩夢》中主張保護種族,抵禦侵略;土地應歸耕者所有,“非王者之所得私”。
這些議論從當時社會情況出發,極有現實意義,也體現了他的愛國主義思想。
他的詩往往追懷往事,感慨平生,從中透露了一些抗敵救亡的活動和情緒。
如《耒陽曹氏江樓》雲:“韓城公子椎空折,獨倚吳鉤賦遠遊”,可能是指兵敗逃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