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貞也是一個復古主義者,他繼承前七子“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理論,曾說:“詩必盛唐,大曆以後詩勿讀。”
又說:“西京之文實。東京之文弱,猶未離實矣。六朝之文浮,離實矣。唐之文庸,猶未離浮也。宋之文陋,離浮矣,愈下矣。元無文。”
可以說,作為詩人,王室貞早期世多模擬《詩經》《樂府》以及李、杜之作,佳篇不多。
中、後期開始不滿於死板模擬,晚年思想轉變更大,對過去的觀點有所修正。
認為“是古非今,此長彼短,未為定論”,還想“隨事改正,勿誤後人”。
他的詩,表現出才力雄健、學識富贍的特點。
但過於貪多求博,錘鍊不夠,不免泥沙俱下。
五律《登太白樓》寫的天空海闊,氣勢豪邁,體現了與太白精神相接的自我意識。
《袁江流鈐山岡當廬江小吏行》一詩,模擬《孔雀東南飛》之體,寫嚴嵩專權誤國,嬉笑怒罵,溢於言表,雖曰擬古,並非亦步亦趨,有濃烈的時代氣息。
此外還有歸有光和唐宋派,唐宋派是嘉靖年間以王慎中、唐順之、茅坤、歸有光為代表的一個散文復古流派。
他們對前後七子“文必秦漢”的提法不滿,極力推崇唐宋文風,強調自然流暢、直抒胸臆、反對艱深為文、模擬剽竊,一定程度上打擊了前後七子的復古論調,對晚明“公安派”、清中葉“桐城派”都有重大啟迪和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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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派總體上推崇韓、柳、歐、曾等唐宋名家散文,實際上各自趣味並不相同。
王慎中和唐順之主要是宗宋派、道學派,他們首先推崇的是理學而不是文學。
唐順之說:“三代以下之文,莫如南豐曾鞏);三代以下之詩,未有如康節邵雍)者。”
王慎中說:“由西漢而下,文章)莫盛於有宋慶曆、嘉佑之間,而粲然自名其家者,南豐曾氏也”
曾鞏之文,邵雍之詩,即使在宋人中,文學氣息也最為淡薄。
唐順之《答茅鹿門知縣第二書》向來受稱賞。
其中有“直據胸臆,信手寫出”的話,與他“開口見喉嚨”的主張一樣,與晚明“性靈派”文論有直接關係。
其實,“性靈派”是以李贄“童心說”為基礎,主張表現“喜怒哀樂嗜好情慾”的“自然之性”《序小修詩》),而唐順之卻主張以“洗滌心源”
“存天理、滅人慾”為前提,要人們先道德後文章,“字字發明古聖賢之蘊”,道學氣是相當明顯的。
茅坤理論上附和唐、王,但不那麼極端,並不專一宗宋,而是唐、宋並舉,他以編選《唐宋八大家文鈔》著稱,使韓、柳、歐、曾、王、三蘇的文學地位正式確立,在文學史上影響很大,清沈德潛曾將其刪減為《唐宋八大家讀本》。
不過,茅坤推崇八大家文章,也有像李夢陽學習秦漢文章只停留在形式上一樣的毛病,往往只探討其起承照應、抑揚開闔等技巧,無形中落入了另一個窠臼。
正如《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秦漢之文有窠臼,自李夢陽始;唐宋之文亦有窠臼,則自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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