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品往往開始後不久,就使對立雙方的矛盾衝突迅速展開,然後不斷發展,最後引入高潮,並在矛盾衝突中完成人物性格的塑造。
像是《竇娥冤》中的“楔子”中交代竇天章無力還債和進京,只得將竇娥典與蔡婆做童養媳。
第一折開場後就展開了戲劇衝突:蔡婆討債,賽盧醫賴債害命。
此後張驢兒父子救人後乘機要挾,要做上門女婿,竇娥堅決拒絕。
對立的雙方矛盾衝突由此而急劇發展:張驢兒霸佔竇娥的賊心不死,企圖毒死蔡婆,不料卻毒死自己的老子。
張驢兒乘機進一步要挾,竇娥堅執不從,桃杌糊塗斷案,竇娥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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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娥抒發胸中冤屈悲憤,控訴人間不平,譴責天地鬼神賢愚不辨、清濁不分。
劇情至此進入高潮,看來難以有新的發展。然而在法場,竇娥突然提出三樁誓願,象異峰突起,使劇情又拓開新局面,竇娥的反抗精神發揮到了最高點,觀眾或讀者的情緒也達到了沸點。
第四折寫竇娥鬼魂復仇,竇天章昭雪冤案,著墨不多,全劇也戛然而止。
第四則是戲劇語言本色當行,因為關漢卿是位語言藝術巨匠,他善於以大眾口語為基礎,並吸收古典詩詞中有生命力的東西,經過藝術加工錘鍊,創造出一種獨具特色的戲曲文學語言。
這種語言樸素自然,生動活潑,而又富有表現力。
無論是唱詞還是賓白,不用華麗的詞藻,濃豔的色彩,也不假借誇張和鋪敘的修辭手段,以本色見長,歷來被推為本色派的代表。
如《竇娥冤》中不少唱詞就象家人對話一般,保持了濃厚的生活氣息。
它的用詞明快、生動有如口語,而無口語的生澀、粗糙;精煉、遒勁有如詩詞,而無詩詞的典雅、難懂。
作者還經常運用一些熟語、成語,更增加了表現力。
比如王國維《宋元戲曲考》說:“以唐詩喻之,則關漢卿似白樂天。??以宋詞喻之,則漢卿似柳耆卿。”又說:“關漢卿一空倚傍,自鑄偉詞,而其言曲盡人情,字字本色,故當為元人第一”。
此外就是《西廂記》了,不用多說,這也是我國古代著名的一齣戲曲,與《竇娥冤》齊名,相信大家都聽說過。
而它的作者是王實甫,與元代大多數漢人作家一樣,其生平可知者極少,只知他是大都人,字德信,與關漢卿同時或稍後,在當時有極高聲望。
根據有關資料,他曾寫了14種雜劇,現存作品除代表作《西廂記》外,還有《破窯記》、《麗春堂》,另有《販茶船》、《芙蓉亭》殘本。
同時需要說明,《西廂記》最早源於唐代元稹的傳奇小說《鶯鶯傳》又名《會真記》),主要寫的是張生對鶯鶯“始亂之,終棄之”的悲劇故事,宣揚了女人是禍水的傳統論調。
宋代時《西廂記》得到文人推崇與傳播:秦觀、毛滂都有以此為內容的歌舞曲《調笑轉踏》,趙令畤據此改寫為鼓子詞《商調?蝶戀花》,皆為西廂故事輸入了新鮮的血液。
與此同時,出於傳播的需要,《西廂記》進入說唱,民間藝人創作南宋話本小說《鶯鶯傳》、宋官本雜劇《鶯鶯六么》、金院本《紅娘子》等。
金代董解元的說唱文學《西廂記諸宮調》對西廂故事的思想主題、情節內容和人物形象都作了創造性改造。
此後元代王實甫在前人的基礎上,對崔、張故事進行了帶有總結意味的再創造,以代言體的戲劇形式予以完美表現,寫成了《西廂記》雜劇。
雖然《西廂記》直接取材於金代董解元的《西廂記諸宮調》,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王實甫對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的發展在於:第一,刪減了許多不必要的情節,使結構更完整,情節更集中。
例如,在《西廂記諸宮調》中,孫飛虎兵圍普救寺一事佔了相當長的篇幅,它實際上是遊離於主線之外的,王實甫將它壓縮得很短,這樣就使主線更為分明突出。
第二,使主要人物的立場更鮮明,從而加強了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