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劉遷不信,他滿臉陪笑的給曹襄斟酒,隨後才看向霍去病:“霍老弟,真是見笑了,你們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看到站在一邊上,大氣也不敢出的金匱和劉建,劉遷頓時遷怒道:“你二人怎麼回事兒,霍兄弟和曹侯爺來訪,為什麼不通報一聲?”
霍去病抬起手來,止住了劉遷這舉動,淡淡道:“現在我是王宮護衛統領將軍,兄弟們的軍餉,一直都在太子殿下這裡,我今天來,就是拿錢的。”
劉遷聽完這話後,哪怕是看著霍去病從腰間摸出來了淮南王的任命冊書,也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殿下,錢什麼時候到位?”霍去病面無表情的問道,他伸手一指金匱和劉建:“這兩人,現在都是我的部下,他們如果以前什麼地方做事兒讓殿下不滿意的,那都過去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金匱和劉建兩人聽到這話,慌亂的內心不由得大定。
劉遷眼中更是意外,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霍老弟,錢糧的事情,本不是難事兒,可……”
“既然不是難事兒,那就現在去辦了,我剛剛坐上這個將軍的職務,就許諾手底下的兄弟們,三日之內,必定要把拖欠的軍餉全部足額髮下去,想來殿下也不會讓我為難吧?”
“去病,你這是什麼話,殿下是那種人嗎?”曹襄抿了一口酒水,嘿嘿笑著:“殿下,我說的是吧?”
面對霍去病,劉遷還真不怕什麼,可是面對曹襄的時候,他完全是發自於內心的懼怕。
這就是沒有經歷過長安城的毒打,但凡他知道一點長安那邊的訊息,也就會清楚自己這個想法真的是大錯特錯了。
“曹侯爺所言不錯,來人……立刻去把這些年拖欠的軍餉,全部足額髮放下去!”劉遷大聲呼喊著。
守在外邊的護衛立刻衝了進來。
劉遷看著其中一人額頭上高高腫起的紅腫,眼角微微一凝,但只當作什麼都沒看到:“馬上去府庫提出錢糧,足額髮放所有拖欠的軍餉!”
“喏!”
護衛拱手領命。
劉遷轉頭看著曹襄一笑:“曹侯爺,您看……”
曹襄放下酒樽,伸手指了指霍去病:“我不說了嗎?我就是看熱鬧的,你這人怎麼還不信呢?”
“是……是,那是!”劉遷轉頭看向霍去病:“霍老弟,你看……”
“事情辦成了,大家都皆大歡喜,太子就繼續縱情享樂,我就直接去軍營裡等著,告訴所有計程車兵們,太子已經下令,足額髮放軍餉,想來給的錢糧中,萬不會出現陳糧,還有混了泥沙土塊的粗糧作為充數的東西吧?”
軍中的事情,霍去病何其清楚。
曹襄驚訝地嚷著:“怎麼?都現在了,還會有人這麼幹啊?去病,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曹襄摟著劉遷的肩膀:“你不知道,去病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他見過一些喝兵血的人,就往軍糧裡摻雜進去泥土沙子,然後充數當作軍餉下發給士兵們吃。”
“我淮南萬不會出現這等情況。”劉遷感覺曹襄肥膩膩的手,讓他渾身上下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曹襄嘆息道:“去病,這個喝兵血的人最後怎麼了?”
“讓陛下砍了腦袋,滅了三族。”霍去病的聲音發冷,甚至帶著一絲絲猙獰的感覺。
曹襄拍了拍劉遷的肩膀:“真是的,活著不好嗎?”
劉遷不懂這句話是威脅自己,還是別的什麼含義,直到霍去病一行人都已經離開了這處宮殿,他方才察覺到後背上一陣涼意襲來,赫然是冷汗已經把衣服都已經浸透了。
“父王怎麼會讓霍去病做宮廷護衛將軍的?”劉遷轉身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果酒壓驚,忽然一驚,因為他想到了此前,劉不害成為了大農令的事情。
這不意味著淮南國的所有東西,都已經讓人把持住了?
“今日校場演武,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劉遷立刻想到了什麼,站起身來,大聲喝道:“來人!馬上去打聽一下,今日校場演武發生了什麼!”
“喏!”
護衛立刻應聲離去。
此刻,淮南軍營內的大帳中,劉安正在和李歡兩人單獨對酌。
只有兩人的時候,彼此之間的談話也變得直白單純起來。
“相國手底下的兵馬,對比關中北大營的精銳如何?”
李歡搖頭道:“尚有不如,北大營乃是我朝廷精銳之中的精銳,儼然不是我麾下的護衛軍能比得了的,至於我那四千騎兵,如果是平野之戰,自然可以和北大營爭鋒,但要是到了馬下作戰,完全不是北大營的對手。”
劉安眉頭緊促:“如此的話,那豈不是真的如同相國說的那樣,一旦我們淮南軍和關中軍交戰,當真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