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這都是小孩子鬧著玩兒的,我們上樓,喘口氣兒如何?”
李歡一句話輕描淡寫的把此事翻篇。
淮南王心中理虧,自然也不會真的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更況且,他心中也想試探一下李歡對於自己賞賜大軍的態度是什麼。
不一會兒,酒席擺上,整個勾欄裡,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該跳舞的還是跳舞,該奏樂的還是奏樂。
沒有人在意那個錦衣男子去了何處,也沒有人在意那些被護衛們拖走了暴打過後的人,又在何處。
就連昏迷了的老鴇子,和那幾個被霍去病打倒了的打手,也像是從人間消失不見了一樣。
“小孩子的事情,能鬧得有多大?”李歡給淮南王斟酒。
淮南王微微含笑:“這些年以來,寡人都在安心著書立論,確實是對於民間的事情有些失察,怎麼也沒有想到,下邊的人,竟然冒犯到了平陽侯和令子的身上。”
“大王言重了,這都是一些小事罷了,不過,這倒也是一個契機。”李歡含笑著循循善導劉安:“我們淮南國,也應該清掃一下這些毒瘤,否則的話,我又怎麼好意思坐在這個相國的位置上?”
“那不知,相國可有什麼良策?”淮南王不動聲色道:“這些惡霸無賴很奇怪,明明掃掉一批,立刻又會冒出來一批,就像是打不完一樣。”
“辦法自然有。”李歡抿了一口小酒,淮南的果子酒味道很不錯,但是後勁不小,吃過一次虧的他,肯定不會再繼續大口悶了。
“嚴酷刑罰?”淮南王略顯遲疑,但是這明顯帶著試探性質。
“嚴酷刑罰,只會讓更多的人鋌而走險。”李歡搖頭道:“我想成立一個不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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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人?這是何意?”淮南王還真是不懂。
“不良人,字面來看,說的就是那些市井無賴,這些人整日無所事事,偷雞摸狗,或者是三五成群,為禍一方,勒索商販;既然是這樣,那何不直接把這些人收歸為國有,從而讓他們做管理,只要他們做了管理之後,不僅方便朝廷管理他們,就是他們在行事作風上,也會有所收斂。”
李歡含笑道:“除此之外,還可以杜絕其他的無賴出現,反而可以讓我淮南國的風氣大正!”
淮南王聽得雙眼發亮:“此辦法,單獨聽來,就已經讓人有種妙不可言的感覺,甚好,後天召開朝會,相國你主持此事推廣!”
“此乃微臣分內之事也!”
李歡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端起酒杯來,和淮南王對飲了一番。
隨後,兩人又就著淮南國現在的國情,隨意閒聊了一番,這才各自離去。
相國府邸內,笑聲成片,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國府邸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喜事兒。
“過癮,太過癮了,上次炫富的時候,我差點沒比過這糟老頭子,這次看著他吃癟,我是渾身上下都舒服啊!”曹襄嘎嘎怪笑。
“沒聽到街上什麼風評?放出去享受的軍卒們,早就已經知道了淮南王那什麼心思,現在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賞賜錢幣這件事情。”
蘇武湊上前來,給眾人倒酒。
“淮南王這就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大家都知道他心懷不軌!”曹襄嘎嘎笑道:“他孃的,早知道來淮南這麼爽,我還在長安幹嘛?當初就跟著你們一起過來了!”
“說到底,你這一口一個姨夫,叫的挺親熱,不覺得彆扭?”蘇武在邊上打趣著。
他父親蘇建是衛青的部將,所以他和曹襄也頗為熟悉。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以前我叫他哥,現在叫姨夫,去病,這你比我熟啊!”
霍去病無所謂的聳聳肩:“輩分不能亂,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到了這壽春啊,就別把壽春當作自己的家,給往死裡造作,往死裡禍禍!”
李敢哈哈大笑起來:“說的對,從今以後,這壽春,就是咱們哥幾個兒的窩子了,我已經讓人去打聽劉遷的那些產業了,咱們不想辦法把他給禍禍了,師孃有些產業就開不起來!”
“喔!還有這事兒?那咱們今天不是歪打正著,已經把這地方禍禍了?”
曹襄兩眼發光,他的樣子,不知道該用瘋狗還是餓狼來形容。
“老曹,你這就是在長安城被陛下和公主,壓制得太狠了,到這裡就索性放開點,你想想看,這壽春城裡,只要不是咱們家的產業,那肯定不是王室的,就是其他踩踏著他人背脊,吸著勞動人民的血汗,走上來的產業,我們這就叫做為民除害!”
蘇武顯然是喝高了,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才是在長安被壓制的最狠的那個,這會兒說話都已經不自覺的帶著一抹狂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