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秋躬身上前,攙扶著劉芸起身,外邊的宮娥已經準備好了洗臉上妝的一切。
只是短短時間,一個容光煥發,美豔動人,青春氣息濃郁的絕美公主,又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知道皇帝為什麼將南宮公主賜婚給李歡後,劉芸就不敢再有絲毫多餘的想法。
阿嬌心中的大局觀念,著實讓她震驚了一把,她原本以為,曾經以為因為爭寵咒人失寵深鎖長門宮的人,心中定然不會有什麼大局觀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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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苦難總會讓人成長的,不管是多麼嬌弱的花朵,離開溫室後,只要不死,就一定可以長成參天大樹。
“那是何人?”劉芸指著遠處的一人問道。
大長秋滿眼笑容,愉快地回答道:“是太史令,來宣詔的。”
“為何在那邊等著?”劉芸奇怪地問道,既然是宣詔,那不應該立刻去叫人嗎?她心中略感慍怒,侯府上下的人,太懶散了,陛下宣詔的大臣到了,怎能如此懈怠?
“因為君侯在睡覺。”大長秋臉上流露出愉快的笑容:“前個兒,廷尉公來宣詔的時候,也等了個把時辰,咱們貴人的兒子,難道沒這個權力?”
劉芸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深深地驚懼之色:“這……會不會太……”
“太無禮了?”大長秋笑道:“貴人說不會無禮,那就不無禮,公主心裡的委屈,其實說起來都不是什麼過不去兒的事兒,咱們能守著貴人、侯爺過日子,那就一輩子都不會讓人給欺負了。”
劉芸眼神中閃過一抹釋然,她轉頭看了幾眼大長秋:“你說的很有道理。”
“咱們這輩子兒的富貴是指定的,公主就算不是侯爺的嫡妻,那子嗣一出生,定然就是翁主和封侯,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子孫後代,也可以靠著貴人和侯爺這一棵蒼天大樹的福澤廕庇。”
“你說話真讓人喜歡。”劉芸點頭認可。
大長秋嘻嘻笑道:“人們常說,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在老奴看來,這就是句笑話,五世而斬?十世過去,咱們家也依舊是富貴顯赫的人家呢!”
劉芸心情越發愉快舒暢:“我們過去見見這太史令,聽說去病兒偷偷潛入他屋子裡,翻看安陽侯列傳,發現了不少抹黑侯爺的文字。”
“今日可不能尋他的晦氣,他帶著天命冊封咱們家呢!”大長秋越發覺得花瓶這個詞兒,形容劉芸太合適了。
有聰明,但聰明不多;得了幾分得意,就要使出幾分意氣;真如貴人所言,若不是長得太漂亮,誰會選她賜予公主之名,然後與李歡完婚?
可,男人不就喜歡漂亮的嘛?
反正家裡有一個更聰明更強勢的嫡妻壓著,也出不了大亂子。
大長秋心中這般想著,也放下心來。
“那總應該請他坐下才是,也不能太過於放肆。”劉芸沉吟道,“奉茶也是好事兒,他可是寫史書的人;百年、千年後,夫君也得圖個好名聲。”
“公主言之有理。”
大長秋讓邊上的宮娥帶著劉芸離去,他自個兒往司馬遷那裡走了去。
劉芸來到自己熟悉又想念的院落,看著床上還在酣睡的李歡,一時間眼淚都落了下來。
小時候母親早逝,一直被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都欺負的她,也終有一日這般揚眉吐氣,有了這世上最好的夫君……
人生大落大起,也不過如此了吧?
“七千戶食邑?”
果真如李歡所想的那樣,耬車上去後,丟失的食邑不僅補回來了,還多了五百戶。
距離萬戶侯成就,尚且只差三千戶了。
司馬遷眉頭緊皺,李歡就那樣隨意的把皇帝的聖旨,交給身邊的人傳看。
“君侯,大不敬!”司馬遷聲音低沉,面色嚴肅。
“哦哦哦!”李歡急忙從白芷手中拿了過來,雙手捧著,鄭重其事的重新交給白芷:“放好了,早晚上香,不得放肆。”
“喏!”白芷很會做樣子,畢竟是宮中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