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敖拍著腦袋:“唉呀呀!哎呀呀!我感覺我這些年都活到了狗身上去了,對於匈奴現在的局勢,怎麼還沒有去病看得開?”
李歡用刀子把兔腿割了下來,聞了聞,塗抹一層厚厚的薑汁,果真把腥味壓了下去,撒上一層鹽巴後,味道就變得誘人了。
“這叫有志不在年高,去病,你代我巡視一下軍中,明日天明時分,前後土壘的將士們互換一下,這樣大家都能睡個好覺。”
霍去病眼神火熱起來:“仲父,明日我能在最前的土臺上嗎?”
李歡眉頭皺了皺:“明日,我親自坐鎮最前的土壘!”
“不可!”
“不可!”
“不可!”
他這話剛出口,霍去病、公孫敖、金骨朵三人就已經齊聲反對。
前兩者的話語斬釘截鐵,後者卻滿是惶恐。
李歡嗤笑一聲:“這不就是了,大軍之中,任何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我們不能越俎代庖,只有每個人都發揮出屬於自己的力量,軍隊才能真正戰無不勝。”
霍去病略感羞愧:“仲父,是我一直都按捺不住,我以後不會了。”
李歡很吃驚,驕傲如霍去病,竟然會低頭,他站起身來,拍了拍霍去病的手臂:“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不動如山,沉穩如海,去吧,代我巡視一下大軍,讓兄弟們都抓緊時間休息。”
霍去病鬥志昂揚,下了山坡去。
匈奴人的歌舞,持續到了亥時左右,方才漸漸消失,箭塔上的軍卒過一個時辰就輪換一次,李歡倒也不擔心會有人在箭塔上睡著,看不見匈奴人抹黑殺過來,雖然不敢卸甲,但是卻勉強睡了一覺。
只不過,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李歡自己的感覺是一閉眼,就會忽然被自己嚇醒,身子一抖,直接就要拔刀衝出軍帳。
這種怪異的狀況出現兩三次以後,李歡就不敢繼續睡覺,他在戰甲外邊披了一件裘衣,活動了一下身體,走出了軍帳。
此刻,東方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
大軍營地靜悄悄的,遠處箭塔上的軍卒依稀可見,在上頭來回走動,最前沿的火堆燃燒的正是旺盛,土壘之間,也能看到巡夜的軍卒抱著長槍巡邏。
“將軍!”
李歡這邊剛剛走出營寨,親衛就快步走上前來:“將軍可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睡不著,你陪我去走走,不用驚動其他的兄弟。”
“喏!”親兵舉著火把,跟在李歡身側。
順著山坡往下走,巡夜的軍卒們注意到了李歡,一個個頓時充滿了精神紛紛叩肩行禮。
李歡也以同樣的禮節回應著。
穿過土壘,來到土臺邊上,炙熱的氣息普遍而來,十多個巨大的火堆,還剩下四個沒有點燃,三個火堆正燃燒得旺盛。
土臺上的負責值夜的軍卒,立刻就走下土臺,向著李歡行禮。
“匈奴軍沒有任何異常舉動,火堆足夠到天亮!”
看著略顯緊張和興奮的軍卒,李歡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
他環視一圈眾多值夜的軍卒:“天一亮,匈奴人就會發動進攻,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接下來,本將親自為你們站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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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一個個面色嚴肅。
“請將軍放心,我等都會睜大眼睛……”
李歡抓起長槍,往前走了幾步:“讓你們回去休息,你們就回去休息,本將親自在這裡站崗!”
見眾人標槍一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李歡把臉一沉:“怎麼?要違抗軍令?”
“小人等不敢!”
李歡面色緩和,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敢,那就回去休息,本將親自在這裡站崗,順帶著觀察這邊的情況,揣測明日奴賊的進攻意圖。”
眾多守夜的軍卒們,這才回到各自的土臺上去。
李歡抓著火把,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蹲坐了下去,手邊上放了一隻銅鑼,他是真的沒法再繼續睡了。
強大的壓力之下,讓他隨時都會從熟睡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