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的……
洛蘇心思電轉,卻不料猛地一拉扯,竟是跌進了他懷裡,順手將她後腦勺扣住,唇齒快速的壓了下來。他的牙齒如鋒利的寶劍毫不留情的刺破她的血衣,生硬的扳開她的下駭,如狼入羊圈一般狂卷肆虐,在她的馥郁王國之中捲起滔天的巨浪。
被解放的雙手使勁推著他的胸膛,洛蘇只覺得意識都被他的唇舌捲走了,只覺得昏昏沉沉地,唇舌被他牽引著,四散的遊走著。
她像是花,被風任意的捏造形狀,卻順從的接受著一切。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又如膠似漆,足以令世間任何人溺足深海,沉淪不願醒來。
感到他的手突然從腦後撤去,她突然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指尖自腰際線有意無意的煽風點火,終握住了那豐腴,而後潛進了深谷,他的聲音卻與之相反的極度寒冷:“這裡被多少人探索過了?你這水性楊花的女……”
“啪——”
洛蘇一個耳光拍在了他的臉上,雙手一推,腳步一退,與他隔開了距離,她的眼睛變得紅黑透明,聲音如同漁網中漏過的沙子,低沉不清:“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她轉身踏出一步,一隻手慌忙覆過來,她向前一避,走向了傅灼華。
權戢陽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聽著房門“吱呀”大開又“啪”地一聲閉合,陰影與光明都不曾照在他的臉上,他卻覺得整個人彷彿浸到了烤爐之中,燒的外焦裡嫩。
他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從無動於衷到不得不無動於衷。
因為這是他的命運,頸斷魂絕。
他,註定要,葬送於此。
他不禁咧開唇,卻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香爐裡的龍涎香突地噼啪一聲,完成了最後一次生命的律動,它的前方供著的,是道祖鴻元的塑像,右手上是一把一面刃一面齒的巨劍,每一寸都細細勾勒,精緻無比。此時他咧嘴笑著,彷彿在笑這世間的愛恨嗔痴,又彷彿站在群山之巔俯瞰眾生的愚蠢,又彷彿什麼都沒笑,他只是一尊塑像。
香灰散了煙塵,一陣風過,什麼都沒有留下,又或許留下了什麼。
在陰影裡久立的人終於動了,他開啟南面的小窗,抬頭望著窗外烏雲密佈的天空,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沒有再任性和胡鬧下去的理由。
天,要變了。
電閃雷鳴。
一室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