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聲中,權戢陽如一尾遊魚三並兩下就從姜尚左來時所經的洞口穿過,飛到傳送陣上,投了幾塊上品靈石上去,傳送陣光芒一閃,剛好避開了餘波。
光華散去,洛蘇從他懷中掙紮開來,低頭察看傅灼華有沒有受傷。
權戢陽見狀,很不是滋味,酸酸地道:“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讓你這麼上心~”
洛蘇沒理他,神識探掃了傅灼華的身體,見無恙方鬆了口氣,抬頭一看,竟傳送到了一個像是凡人生活的地方,四面是普通的客棧門窗,兩條青帳隔了外廳與臥室出來,外廳擺了一個鋪了紅綢桌布的八仙桌,零星擺了四條凳子,門對面的牆上是一副寫意山水畫,其下乃是供桌,擺了鴻元道祖的塑像,前方是一方鼎爐,三支龍涎香已經燒到了頭。與她視線正對方向的牆壁前是一豎屏風,繪著八匹駿馬健步如飛,角落擺了高腳凳,吊蘭的葉子婷婷嫋嫋垂下。
而她所在的臥室,南面窗前擺了一條小桌,一條長榻。上面一盞一杯,自是頗有情調。北面是梧桐木製的書架,通經典籍擺了滿櫃,偶有空處,卻是擺了青花瓷瓶,內裝一枝紅梅,或是柳枝。
她腳下空曠,回頭望去,是一張雕花大床,複古的靛青色調與寶藍色完美的交疊,勾勒出方格的簾帳來,床上鋪了一層單薄的同色褥子,一隻修煉用的靈禽羽毛煉制的蒲團好好的放在上面,背後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繡花錦被。
瞥了眼權戢陽,洛蘇神色不大自然的退了一步,提起傅灼華擋在身前,道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怎麼在這兒?”
權戢陽聽得好笑,抱臂且倚著身後的書架看她,邪魅一笑,不經意間散發出一股強者的“天地任我來去”之息,令洛蘇不由側目,心中嘀咕: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他一身劍氣比之以往要收斂太多,但含而不露隱而不發的氣勢卻更叫人心驚。
“你在哪,我就在哪兒。”
傅灼華陡然不識眼色地插嘴道:“你是個跟蹤狂啊!你跟蹤我師姐幹什麼,別想打她的壞主意!師傅說了,只要找到她,就給我做道侶的!”
權戢陽當即拉下臉來,濃眉緊皺,都能擰出水來。
洛蘇驚訝的眨巴了下眼睛,片刻後像接受了真相似的,不發一言的拽了傅灼華的手就走。
權戢陽哪兒能放她走,劈手將她的小手攔截下來,緊緊攥在了手中,目中怒色一觸即發。
傅灼華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要搶過,卻被權戢陽一手推開,踉蹌幾步坐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喜歡的型別?風一刮就倒,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有什麼能力保護你!”
“我不需要保護,”洛蘇神色平淡道,冷冷抽手,卻被他攥得太緊,不由蹙眉:“你快鬆手!”
權戢陽用力一帶,將她帶到近前,幾乎與他貼面,洛蘇身子後仰,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為什麼總要推開我?”權戢陽聲音在顫抖,他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為了一個處心積慮想得到你的人,你甘願出賣自己的尊嚴?”
“……”他知道了什麼?
“你們離得那樣近,你為什麼不殺了偃玊青?他不擇手段接近、利用你,甚至用莫須有的人妖之種的罪名侮辱你,那南蕪的業火焚燒不盡,你難道就忘了身體發膚被燃燼的感覺了嗎!”權戢陽攥得更緊了,他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冰冷,“我以為只要我努力,總可以抹去那人的痕跡。”
他不是為了傅灼華而惱怒?
大荒的事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