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師兄~”
淩天絕回頭,正是花容月貌的月予之相喚。
“月道友有事?”
“方才多謝師兄仗義執言,小女子感激不盡。”
“小事一樁,無足掛齒。”
月予之眸光微黯,端得是楚楚可憐,與方在會上的舌戰群儒形成了鮮明對比,卻又讓人無法生出厭惡的情緒來。
“都言我是失瞭望舒和貔貅而性情大變,可我一個女人,辛苦修道也不過是元中修士,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我要是不狠一點,豈不是被打壓的無所遁形?師兄,你可懂我?”
“這……”淩天絕望著她眉眼含情的模樣不免心中一動,不自覺軟了語氣:“太鋒芒畢露終究不好,日後還得隱忍些才是……”
月予之潸然淚下,輕輕點頭應了。
“我送你回去吧……”
“師兄你真好……”
月神的房間裡四面帳帷,無床無桌,只有許多的紅帳輕搖著,朦朧似夢。
“月道友已至,我……”
月予之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師兄這就要走嗎?”柳眉輕蹙,目隱波光,竟是欲語還休的哀慼。
淩天絕只覺得心中某一處柔軟被觸動,不禁心神蕩漾,在她所視之下渾身發軟。
“予之自小獨身一人慣了,既知福薄,從不敢奢求過多。師兄嫌棄寒舍鄙陋,那就回去吧……”月予之淚眼朦朧地輕輕甩袖,回首就要關門,卻被一隻大手插了進來。
淩天絕喉結一滾,柔聲道:“予之怎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怎會嫌棄你的居所簡陋?”
月予之虛身一讓,淩天絕便上道的繞進門去。
夜未央,月如鈎。
寒鴉搖了一樹清寂,赴兩三點星辰的約,射入拱門之中。銀河暗湧,流了小徑作引,將一道道離弦的箭納走。月色輕,繞指一柔,化為三千涓流,汩汩向生之極樂流去,化為一顆璀璨的星辰,而後在狂風驟雨中寂滅。
夜,清澈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