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哼!我也不與你爭辯,不過喪家之犬,茍同爾!”
那人一聲輕笑,“道友果真有趣,這四字竟可以這樣順口而出,想來平時也是嬌養慣了,貧僧在此恭喜道友能摒棄前塵,道心日堅……”
那人告了聲“善”便自然離去,權戢陽臉色蒼白的杵在原地,卻是消了早退之心,一腔憤慨無處發洩。
強忍著散席,假借歷練之名逗留,送了義父離去後直奔凡世酒樓。
洛蘇這廂剛被放出便化了人形,趴在桌子上一臉鬱悶。
權戢陽要了壺女兒紅,便囫圇灌酒,晶瑩自一彎曲線流瀉,營就了胸前大片酒漬。
洛蘇撐著下巴,看他碗碗下肚,不禁無趣:“那筵席美酒佳餚無數你不吃,反吞這凡間腌臢,真不知你怎想的!”
權戢陽扣了酒碗,騰地一聲,嚇得洛蘇身子一顫,手臂發麻。
“這怎能比,那酒高貴,豈是我等俗人能飲得起的!而我現下所飲雖非瓊漿玉液,卻能解千愁萬緒,此中妙處你如何能知!”
抬手又倒,卻是酒壺都空了,氣的摔碗:“小二!再拿酒來!”
洛蘇環著胳膊趴著,下巴抵在胳膊上看他以此解憂,卻是喝到燈火闌珊酒館打烊。
直到小二來攆,又要酒錢,可權戢陽喝的人事不省,洛蘇扭了一把也睡得迷迷糊糊,洛蘇不由好笑,可她身上也不曾備多少銀錢,摸索身上,卻只拿出一個香袋、一個成色極好的玉扳指。香袋無用,卻是這玉扳指讓那小二兩眼放光,洛蘇立馬收回身上,從權戢陽身上可勁兒掏,終於從他腰間掏出個玉佩給了小二,這才饒了這次。
酒錢解決了,可怎麼搬走這大物件也是問題!
洛蘇咬牙,又是一頓拳打腳踢,可那人依舊睡得死豬一般。
解曰:欲壑難填饕餮心,浮華一夢奢靡象。
嘆自己命苦,將他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準備拖走,卻沒想到他甩臂摁倒了她,重重倒在她身上睡著了……
洛蘇欲哭無淚,這人高馬大看起來挺瘦卻重如泰山,壓的她根本喘不過氣來!手剛好夠到他咯吱窩一通撓一通扭,卻依舊巋然不動,洛蘇發了狠,心想不咬死你丫的我就不叫洛蘇!
張開“血盆大口”氣勢洶洶地咬上他的耳朵,初時血氣方剛咬的發狠,耳廓竟咬出點點血漬,洛蘇喘了兩口氣又咬,本著積少成多的心思這般迴圈。
因二人在地上,小二熄了燈,以為早走了便出門落栓,生生將門關了!
洛蘇登時臉都綠了,這是要她睡地上的節奏嗎!剛開口喊他,一個“小”字未出口便悉數被突然沖進來的酒香攪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