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恙甕聲甕氣道:“我們二皇子現為旗山書院座上客卿,在門派裡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前途無量。名姑娘,啊不,名道友此話有失偏頗了。”
名雪瞥了眼五大三粗的僅恙,坐在那裡活像座小山,將邱郯擋的嚴嚴實實的,實在令人生厭。
“那,”名雪目光一動,看向江城子,“江師兄……”
江城子如老僧入定,充耳不聞。
名雪得不到回應,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匪桐絲毫沒有作為差點被挑撥離間的男主角的自知,他只睜著眼仔仔細細觀察洛蘇,生怕自己漏掉一處關鍵,失了學習的好時機。
洛蘇此時沉浸在石門上的符文而不能自拔。
形狀各異的符文以奇異的姿勢和獨特的生氣在她面前活靈活現的舞成一串。
她從未想過,陣法還可以這樣體現。
以陣入畫,以畫入道。
渾若天物,相輔相成。
一種玄之又玄的陣之奧義盤旋心上,陰陽盤悄悄地衍化……
隨時間流逝,洛蘇周身漸漸籠罩了一層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光輝,映照其本人如觀音座下童子,隱約有一絲神聖的味道流將出來。
眾人看的雲裡霧裡,唯有匪桐雙目熠熠生輝,他更堅定了信心。
約摸七日過去,洛蘇在一聲聲催命符般吶喊的肚餓聲中睜開了雙目,兩道無形的奧義彈射石門當中,隱晦莫名。
名雪急問:“怎麼樣?有沒有頭緒?還需幾日才能入內?”
邱郯冷冷看了她一眼,後者止了話頭。
“僅恙,辟穀丹……”話音未落,眼角餘光裡匪桐早已搶先喂洛蘇吃了丹藥,前後殷勤的很。神色有些不悅,話語也不盡催促:“藥也吃了,氣也緩了,七天時間總該有所發現吧!”
洛蘇與匪桐道了謝,目光才轉到了邱郯身上。原本她還想提醒他此行務必小心提防,如今看來大可不必,他既然請的動如此多修仙者,想來後手也不少,她也沒必要弄得灰頭土臉兩頭不是人。
“一如二皇子所言,這道石門是幅畫。”
名雪嗤笑一聲,“二皇子?邱師兄可不在乎這等俗不可耐的稱謂……”
僅恙搶白:“二皇子德高望重,名雪道友貴為大門派弟子,不通世情也就罷了,說這樣的話擔心閃了舌頭!”
名雪眉頭一皺,就要發怒,被久不發言的江城子拉住,“秘境還沒進去,就要開始自相殘殺了麼!”
洛蘇聞言,不由一凜。這等語氣,何曾相識……
洛蘇一整顏色,板著臉說道:“你們對我存著什麼看法我都清楚,但請你們尊重陣道,尊重玄學。言歸正傳,這幅畫乃登峰造極之作,乃由符學彙總,到頭來卻是一篇墓誌銘。”
“墓誌銘……”名雪不由驚呼,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也不告罪,追問:“然後呢?”
“昔有南族北國之說,在不可追溯的年代,北方渾然一體,統稱一國,名曰猾亞,猾亞故分諸侯國百餘,曾沒師百萬於慶餘。後斂屍,矬為九王墓,以奠亡靈。”
“猾亞?九王墓?這真是意外之喜啊……”江城子目光閃爍,少有的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