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聲音,緩和過來的人頓時怒不可遏起來:
“請你離開,支配我身體,指使我行動的靈魂!你不該在這裡露臉,我是地上的木匠生子,為了我的道義,我欺騙了人間!可是誰該真正討人厭!是你,魔鬼的主君,一切人間災害的釀造師!”
“我們佈道,我們不及,我們活該!卻再也沒有一樣如你的本性般不知悔改。你那剛剛到呼喚活如揚湯止沸的老巫婆,一個乖戾的主君,霸道雄猜。”
“走吧!願你滾開!用我的餘燼驅散你的陰霾!”
男孩扶正了這個人的腦袋,卻堅決拒絕他的吻禮,並不客氣地遠離這古代猶太人的禮節。
“我不是人類,那些箴言教誨並不適宜。你也不是人類,從地上的基督徒最後與蠻族化的羅馬人妥協的時候,你就已經徹底死了,那是一個受刑的符號,只是留在還有良心的人的心間。”
我不能予你和人世間不同的聖者之名,一個受刑而死的聖哲不能在神的廟宇裡與脫俗的天使並列,與教士改寫的書卷不同,他是隻是一個自學成才的高明巫師...沒有別的,哪怕到了最後,他也沒有用他的力量使自己脫困,而希望他所虔信的、真的能展示一次神蹟給他。
“那個時候沒有天堂,是你的箴言,讓那美好傳到人的耳裡,直到今日,才被我聽聞。”
當他們走在彩繪的聖家堂天頂,走在聖母塔上觸碰頂上的十二芒星的時候,迪亞波羅的聲音就聽不到了。魔鬼意識到這兩個人都不可說動,便舍了他們而去了。
“這位高迪你應該認識?”他試探著問,地上的眾人之心也就直接回答。
“我聽過這個建築家的名字,大約在那個圈子裡,他談得上偉大,比利牛斯半島、也就是從古至今名字傳承到現在的西班牙,他是上個世紀的名人,從紀元1882到1926,死於一場電車事故。”
這些掌故,他是可以娓娓道來的,他可以說故事,從古至今的人們必會認真聆聽。但感不感人,就要看聽眾的心情,或許權貴會因為他的聲音擾耳,而試著驅趕他殺死他,他以活屍的身份髒兮兮地汙了本來面目,也是自我的長久放逐。
“很遺憾,現如今,外面已經用不著你了。不會再有人跑進沙子地裡去聆聽你的教誨和勸誡,你只需要一種符號存在就好了..它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默罕穆德,一面旗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悖逆之人長長嘆息,“如果你以金箔開道,或許會有一時的讚譽給你;若你以娛樂之偶像為先,那麼確實可以發展成崇拜式的信仰。”
“但你不能干擾人的生活,也沒有箴言送給他們,那些美德他每個人都聽倦了,現在,他們尋求官能刺激,更希望作出背德的事情來,魔鬼已經代替了你,成為了實質上的偶像。”
臺階上的人倦意更甚,“那麼就只有一個理由讓我留下了。”
其實沒有,你贖不完地上人的罪,在你踐行的時候,他們每時每刻又都犯下新的過錯,而你的神不認你,你實際上沒有立足之根。
“有些傻不能做第二次,這一次,人們不會將你拉出去公開處刑,而是在實驗室裡秘密地、碾為粉末。世上一人之力何其微薄,而你的貢獻、你給予人的賜福和信念,卻都要別人與你作證。”
男孩原地踱步,他是悖逆之人,他的思維天馬行空,他可以把月亮摘下來衝撞地球,也可以此刻如一個身體尚未復原的孱弱者一樣,在會淹死自己的淺水池裡將將待死。
他握緊了拳頭,無骨節的手掌,若一個總督或者暴政者那樣發言:“若我是掌握著那權柄的人,我可以將受你戒的、不從你卻聽了你佈道的,一併從這世上殺死!”
“剛剛我們都聽到魔鬼的聲音,迪亞波羅已經行動了!他已經讓鷹眼、讓類似的、曾經註冊過的超級英雄一併宣洩怒火。當一萬條警犬扯斷頸上的鎖鏈,向狗的主人汪汪叫的時候,警局、監獄,都會發生大暴動。”
“再有魔從外頭煽動、縱容,這樣的騷動就會在人間不可抵止。”
那該如何做呢?地上的彌賽亞可不是失去了主意,而是他深知奴役他兩千年迫使他不能說話、以他的形象行走人間的魔鬼的真正強大,他正是被這樣的暴君流放的。他在內心裡,克服了這層畏懼,可恐懼的根因,終歸是深深種下。
“事實是,我們做不到。你可以一如既往地、用良言和美德去規勸人,可如今的人,早已經不能聽取任何信義。你也可以施展神蹟——那些假借神之名的巫術和魔法,可你也知道,神蹟並不能讓掌握科學知識的人類信服。”
“它們僅僅認可你的強大,若是你的性格還是柔弱,那些心思狡獪的人便要主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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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在野狼群裡宣喻教化,也不能在食腐動物裡這樣想。你以為羔羊仁慈,可我見過羊吃老鼠,還見過和它們的角一般無二的惡魔。”
......
“你的言過於不信任地上的人了,如果神願意信任我們之間的..”
他的話立馬被更有力量的人打斷:“不要提到祂了,彌賽亞!惡魔才是祂的孩子!”他的話語急躁而暴戾,充斥著武斷與恨意,如果萬王之王只有一個,那麼很可惜,他才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