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盾的女槍兵將長矛貫在地面,像曾經一樣,裂紋從柏油路面延伸出去,鑿穿了這裡的地基。
“他們的大本營在這裡。當初,1978年,囚禁變種人的生化實驗室被搗毀,這是這個宇宙的記錄下達歷史。現在,地球圖書館對你們開放。”女神的灰眼睛若有深意,“希望你們不會重蹈前人的覆轍,極光珍妮是一個墮落的靈魂,她讓神很失望。”
如果是以前,大家還在的時候,海堂直也一定會試著請求神還給他音樂的天賦,現在他只剩下冷笑:“你們..難道我們的世界真的無關緊要嗎?想玩壞就玩壞?”
“神不會常臨世界,世界上還有他的敵人。”戰爭女神消除了海棠身上異類的基因,這個藝術男人的手也被治癒了..他跪在地上,採取了雅典娜女神最為厭惡的乞求方式,試著拜倒在裙底。
“求求你了,女神大人..你知道的吧!大家,讓大家都回來!讓奧菲以諾事件中犧牲的大家都回來,求求你!”
雅典娜躲開了對方扯裙角的動作,她厭惡和不熟悉的人產生直接接觸,尤其是男人。
“他心靈已經枯萎了,在1974年是第一次,最後一縷火苗熄滅在1980年,那個乾巧死的時候。”看透了某人的靈蝶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解釋,女忍者覺得這個叫海棠的男人讓人感覺憐惜的同時又有點幼稚,自己的人生..誰能真正為你負責呢?做不到的事情便就是做不到了。
那些是遺憾,神不是人的許願機..一廂情願只會把自己帶向滅亡。
看了海棠此刻的表現,優豔之花甚至決定以後離他遠一點..在大起大落時候不能好好控制情緒的人,都是完全在命運掌握之中的、可悲的人。精於算計明哲保身的靈蝶尤其害怕這種麻煩。
“那是歷史裡已經被定格的人和事..”當海棠沒有像她討厭的那一類信徒那樣蹭上來的時候,女神還是俯身,撿起了這頭在雨水裡打溼了毛髮的癩皮狗。
“如果你真的是被命運遺棄的人,身與你魂都在過去..那麼你現在的生命就是夥伴託付的,你承擔他們的生命之重,孤獨地活著,你將不再是自己,而是一群人理想的結合體..這樣的你不可以因此頹廢。”
雅典娜女神在古代就算是精神導師,她通常激勵的都是勇武的將士,揹負命運的流浪者..海棠算是其中力量值最低的了,他站了起來,在扶持之下,女神卻見到這個人眼中的火光一點點熄滅。
“是的,雅典娜女神..一看你的裝束我就明白了,我曾經就這樣鼓勵自己,欺騙自己的心..作為最後的奧菲以諾,可..可那些朋友們最後的時候,也不是希望以怪物的身體被埋葬的。”
“既然有你們都存在!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話..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好像像個笑話,變種人受迫害的時候你們不曾出現,在人類將要趕盡殺絕的時候你們才..”
海棠被自己的話成功噎住,他現在也還原為人了,雅典娜女神甚至給了他死去許久的身體鮮活的生命力,足以使他作為一個年輕人度完餘生...只是現在人類不是變種人的死敵嗎?
他之前認為自己應該是人類而不是怪物,這麼多年以後,他竟然發現真正的溫暖還在自己成為怪物以後的那段日子...是什麼才讓他的生命變得無意義且可笑的呢?
“如若你覺得你誕生的意義是荒誕主義的一場演講,人類的認知、那些野心家們走向了種族屠殺的誤區,那就嘗試著改變它!”這個聲音從他們頭頂上方傳來,絲毫不威嚴,那是一個男孩稚嫩的聲線,帶著重重耳鳴的迴響。
“喂!你真的是神嗎?”聽到這個聲音,不敬天不畏地的海棠居然伸直脖子手呈喇叭狀對天高喊,直到一個紅酒瓶子端正地被放於他的頭頂。
“那是我所許諾的力量,成為騎士,去改變這不公的命運,找到你存在的意義。當年乾巧不正是朝聞道而夕死的嗎?”面對東洋人,拽一點古文對方也聽得懂,“當尋覓的道路上迷茫的人找到了屬於他的力量,便可以從容開闢荊棘,這就是力量帶來的益處。”
當海棠下意識從頭頂拿下酒瓶的時候,腰間就出現了開瓶器一樣的腰帶,這就是假面騎士g、一個非正統騎士的力量,空想特攝搭配無厘頭廣告..形成的叛逆傳統的力量。
如果受了傷,還可以開瓶暢飲,那其中的葡萄酒永不枯竭,晃動著、粘稠得像血,那正是生命苦澀的味道,酒的口感也是苦澀的,變身的瞬間,開瓶器按下,卻正是將過量的液體一同注入身體裡。
給了二次生命的人是否應該感謝呢?海棠顯然不是那個能將任何話宣之於口的人,他沉默地走開,看著身前身後的紐約州。
“這就是埋葬理想的地方?”他笑著,前面吞噬了巧,現在也會來吞噬我嗎?
“你最好不要站在那麼靠前的位置。”空氣裡有所謂惡魔的味道,阿波羅渾身發著微光,很快就照亮了隱藏在空氣裡的惡魔,壓根沒有走遠的古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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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一時居然沒有進攻,哪怕上百萬頭隱藏在人界的惡魔都在被這場血雨淋澆,他也毫不在意自己的部下。
地獄是自主產生這些非細胞生物的地方,因此理論上惡魔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而魔鬼只需要把大鍋煮沸,放些調料,產生的過程不比工地的大鍋菜輕鬆,這些都是廉價計程車兵,哪怕曾經給逄丹帶去麻煩的惡魔版綠胖,那一類中級惡魔也不過是稍微工序複雜一點的量產兵。
“兩個外來的、年齡只有二十萬歲以下的小傢伙!”古辛笑著靠近他們,哪怕四代泰坦們恢復到巔峰,惡魔公爵也可以從容一對一平局,至於同時面對兩者..古辛公爵雖然形貌可憎,卻並非以暴力著稱的惡魔。
“來吧,索性我們談談。”爪蟾如人那樣招手,可無論是好奇心蠻重的阿波羅還是雅典娜,都沒有移動,金劍與長矛已經對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