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恰恰就在此時,音樂聲戛然而止。男人吊兒郎當地站起來,趕在他視線仔細審視之前,一把從桌臺上抽走那張合照。
那是一戶人家,遺世獨立,背景板是忙碌的某個郵遞員。畫面中央,兩男一女笑得很開心,眼前的這位男子也在上面,因為眉眼之間相似,因為一頭黃毛和灑脫到近乎痞氣的特殊氣質。
這個人哪怕在人群中也是如此顯眼,相比照片裡匆匆一瞥中溫和的女人和木愣愣的青年,他的表情以及性格無疑要突出得多。
也許那僅僅是表面,孤狼從剛剛的曲子裡聽到的更多的是“懷念”,一定還有其他的內容..只是他是個失憶的白痴..什麼也不懂。
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忽然被人揪住衣領,這時候孤狼有些怨恨起自己的矮小來,不超過1.60米的個頭好像一根能辣到人手的蔥,無論怎麼樣瞪人氣勢也起不來。
那個男人用流裡流氣的語氣,像拿著水管騎著鬼火打天下的青年那樣壓住他的肩膀:“喂!誰讓你私闖民宅的?”
這裡嚴格意義上不是居室,只是樂廳,貧窮地方的活動場所,休閒娛樂創造精神價值的地方。只是對方沒有好好說話,孤狼更不會正常交流。
為了避免在恩人家裡打死人惹出麻煩,羅根單單用自己這麼多年以來錘鍊出的拳頭,一擊悶在對方兇腹,類似小混混的行為語言只能讓一般居民產生害怕心裡,對於亡命徒而言,不過是致命的破綻!
譬如這個兇前空門大開,試圖用手臂按下對方肩膀的行為,在會決死的挑釁行為下,不過是先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出去。羅根下一瞬就看到這個文藝中年人痛苦地捂住腹部,蹲了下來。
“喂!下手這麼狠,是從小玩命長大的嗎?”
難得被打了這樣一拳還能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羅根沒有回答,他兇狠的眼神便是預設。
“怕了你了..”男人捂住腹部蹲到的第三秒,就像沒事人一般站起來,按道理說這種陣痛應該讓他試著躺在休息的床上,緩上一個下午..可這位來自東洋的中年人恍若無事的挨下了這超越人類極限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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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觀察力敏銳的羅根還是看到男人手掌細縫裡那一小撮浮灰。
正常人不可能隨手抓一把灰,如果強行說哦是音樂人保護手指,似乎是無可厚非的..但鎂粉不是這樣灰得如同磚末的顏色,再加上這個傢伙驚人的忍受力,恐怕..
“那麼打了我的人,如果還要殺我的話,就報上你的名字!不管是地獄裡的羅剎,還是你們信的什麼魔鬼撒旦,總能找到訴狀!那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
這個東洋來的男人說了有些拗口的話,加上鼻音喉音都一塌糊塗的英語,自動變成了混沌的邏輯。
“喂,一米六的絡腮鬍小矮個,你該打理一下自己了!”男人不知死活地試圖戳著他的兇口,差點被從牙縫裡憋出吼聲的狼拗斷手指。
明明對方也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男人大約是覺得這頭狼有點危險了,老是衝他齜牙的野獸會讓人避而遠之,於是他收拾起自己的貝斯,換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他已經將慵懶和活著當成了生活,連坐著的時候都要抖著手指,譜寫他生命的樂章。
“矮仔,你打了我,必然不會有好話留給你。”收拾著樂譜的人從那邊傳出聲音,這個時候,羅根幾乎要轉身離去。卻等來對方的自通姓名,“喂!你怎麼那麼不開竅啊,海堂直也!就是我,我要在閻羅王那裡狀告毆打我的人的名字。”
大約滑稽已經成了這個人表演人格的一部分。難道苦難中掙扎的人活出了這個德行嗎?羅根想到了鐳射眼,無端地很煩躁。
琴為什麼會..陷入自我內心掙扎的金剛狼覺醒了更多的回憶,在大腦的劇痛之中,艾德曼合金就是他的記憶硬碟,沒有人能將之消磁。
一隻討厭的手在眼前晃悠,那是音樂人的手,上頭有難看的傷疤,以前是一隻手,現在是兩隻,那雙手的主人說著聽上去就讓人感覺輕浮的話:“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名字..但是現在是下午茶時間,午時茶那一杯已經被你錯過了!睡懶覺的小矮子、大頭鬼!”
除開別開生面的八嘎話,眼前這個男人還算是好意的。這個揹著兩個包裹的男人將樂器和換洗衣服當成了他的移動之家,他走在頭裡,不回頭地向著那邊瑜伽班走去,旁若無人。
羅根忽然想在這個自稱海堂直也的男人背後來上一爪,告訴他當生活支離破碎之後人們該有的樣子..他想撓破那方包裹,看著這個男人望著掉出來的花內褲無地自容的樣子。
但他最終什麼也沒做,在找回90年代全部記憶以後,他是嚴肅的羅根,同時他希望在這裡多留一段日子,因為這裡寧靜的氣氛似乎有助於他的記憶恢復。
來到前庭,那邊的瑜伽班子已經停止了。這時候羅根才知道自己昏迷之前的記憶是多麼可笑:那一對腳丫實際上屬於兩個人,一個是看起來發育成熟、臉上卻帶著某種聖潔光環的尼泊爾女人,膚色稍稍顯得黝黑,像是常年泡在海邊的那些打魚妹一樣。可羅根覺得,這樣的她,哪怕手裡拿著帶起嗚嗚風響的彎刀,那也一定是在主持神秘的儀典。
另一個就是典型的中亞女人了,小小年紀已經有了婦女操勞的特徵,哪怕那個戴著耳環的哈薩克女孩顯得靦腆而內斂..羅根還是從她舞蹈時舒張的儀態看出了一個人靈魂上的訴求。
她不願意當風乾的花朵,她對於外面的世界既有嚮往也有恐懼。羅根沒有識別變種人的能力,他只能從心裡希望眼前這個可以當他女兒的姑娘不是變種人。
在場的還有其他學員,不過羅根的注意力都在兩姐妹身上。直到他定定看人的目光被一個青年打醒,對方是用掃把招呼他的,那個幾乎要睡著的老師傅讓看場子的大師兄一類人物拿掃把招呼一米六不到的羅根的腦袋瓜的。
還叫他災星。
羅根覺得自己應該發火,可仔細這麼一想,對方似乎沒有說錯。如果他變種人身份在這裡暴露,給外界知曉,可不就是大家的災星麼?想到這裡,他默默走到一旁,接過瑜伽學生遞過來的茶點,一個人默默享用。
與他一般的還有那個叫海堂直也的男人。那個滄桑的老男人在瑜伽師傅面前沒有唱響他那滄桑的調子,而是垂頭喪氣似的溜到一邊,竊喜地看著正午以後的太陽,好似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羅根從沒有見過這樣一邊喪一邊重新撿起來自我的人,他好奇,但不會多問。
生命力這這那那的事情已經夠多,最多隻能確認:他和他都有備受摧殘的面容,僅此而已。
開始犯病...雖然藥已經作用不大了,啊哈哈啊哈哈喲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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