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455 照相館
傻瓜式相機大約是上個世紀遺留的老物了，雖然在東方04年之前它還是盛行一時..可在科技領先的區域裡，早在上個世紀末，它就已經不能受到歡迎。
早在97年末，不需要去洗底片的數字式專用相機就取代了需要冗長的、精心呵護的膠捲式柯達。
至於這間照相館裡的木箱式爆炸相機...大約只有東洋刺客在辦大事的時候用來偽裝一下..只有復古風，沒有用舊的潮流。
最起碼那個文質彬彬的金絲眼鏡男人給一對像是在度蜜月的姘頭拍照的時候，那一對狗男女極為上心。
赫麗斯對男孩說那一對是狗男女，於是大家只有相信。那個有著上尉軍銜的奧地利男人居然和女伴聊起對方丈夫的話題...這就是開放式的婚姻。
彷彿回到了貴婦情人滿天飛的十七十八世紀，那個時候上流社會塗裝磨粉，絲襪還是給男士穿的玩意..高跟鞋還是太陽王玩出的花活，裙子是蘇格蘭牧民的最愛。
彷彿時空在這裡發生了重疊。
“來，換一副背景，湊近一點。微笑，但不宜太張揚。”那是個操作著日式英語口音濃重的男人在給這一對非法情人拍照，他對待工作的態度嚴謹認真，近乎是在指揮那一對男女。
他希望取到最好的鏡頭，而來玩的一對情人並不在乎要留下的他們的回憶，只想著現在應該怎麼開心。
局面陷入了焦灼。那個奧地利人是個軍官，軍銜是上尉。他反感被別人支配，尤其是一個沒有更高地位的照相館老闆：“我們擺出姿勢，不管符合不符合你心目中的良好鏡頭，只要拍下來就可以了，價錢我們照付！”
“哦，不要那麼認真，安德森。”貴婦人用一口格勞賓登州的羅曼語的分支羅曼什語對她的秘密情人這樣說，“我們本就是來玩的，在唱歌的時候，請忽略和我們一起啼叫的鴞子。”
這樣的安撫反倒激起奧地利軍官的逆反情緒，他需要在這個女人面前顯示他的勇武和號令精神，大男子主義此時正在發酵。
“我們不可能聽從你的號令，東洋人！要知道我們才是顧客，而你，是一家破落戶的掌櫃，顧客是上帝，是神賞光光臨你的鄙陋所在，如果沒有我們，你的落伍地一天能有多少貴客光臨？”
語氣上已經儘可能保守，掩飾不住的是他高高在上的態度，並非因為他的顧客身份，而是奧地利傳統貴族的榮光。
儘管二戰以後這些傳統貴族已經紛紛轉型為工商業大亨..這個年紀只有上尉軍銜的只能證明他不過是一個大家族的旁系..也正因如此，越是破落戶越要證明自己的強大。
“你沒有別的選擇，”軍官走下臺階，以手上的指揮棒敲打對方肩頭，“你要記住，是我們帶給你今天的第一筆生意，也是這裡的貴族和懷舊的人們給了你生存的餘地。”
“邁向新世紀的車輪會碾過你這類舊時代的殘渣，不會留下一撮骨灰！”
這句話就算得上是人身攻擊加上侮辱了。可高傲的鄉下貴族幾乎習以為常，如果不是女伴在身邊，他能說出比這重得多的話來。
日常侮辱和打擊“賤民”，也是他個人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哪怕落在雞籠裡，他依舊是鴿子，是不可多得的信鴿！在軍隊中間，他也是老牌帝國、今日享樂主義國家的前線軍官！
東洋人捏起拳頭，旁觀一切都男孩看到他手上長出了刺蝟一樣的尖刺來，甚至泛著碳60的球狀結構..具備較強的延展性和伸縮可能，能一擊扎穿人的脛骨。
可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做。
平靜地拖動轉筒，調節焦距，擺放好位置，和聲細語地和對他極不禮貌的男人說：“客人請回到原先的位置，我好方便完成工作。”
他不再強求他的完美主義，而是規規矩矩地給這一對男女照相，也不強求畫面感和鏡頭美..對方說了，只是來玩來享受的，不差這幾十歐的照片錢。新發行的歐元成為了這一層暴發戶的時尚，想必過不了多久，成員國又會懷念他們曾經各自的本國貨幣。
一時間，照相館裡只有一串的彭彭聲，這臺立架攝影機居然是1915年的老款，每次按下快門，都有類似火藥槍的聲響。
按理說暗殺很方便，可這位剛剛受了言語侮辱的人卻並未將報復立即實施，這個貌似被生活打垮的東洋人認認真真地拍完照，臨走的時候還要接受那對男女的一頓奚落。
那個男人在異國他鄉，還敢在腰內側彆著手槍，這也是他另一種底氣，實在不行，他會用子彈解決問題。
“如果你學會剛剛這種認真勁頭，再加上一個專業的訓練師，就可以比秋田的犬種更棒！”男人拿著指揮棒，這次是敲他的腦袋，看到男人沒有反抗的意思，壞心更甚，選擇去捅他的鼻孔。
“你的鼻子裡的毛毛該..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