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想找你玩我有什麼辦法?”女孩把他按坐在床沿摸著他的腦袋..被男孩扭動著躲開,這樣好像小貓小狗被摸頭,很讓人不喜歡。
“再說,你忍心看到孤獨的女孩子一個人在空寂的夢裡等待嗎?”女孩幽幽地問出了另一個問題,要是一般情侶那算是送命題..可是逄丹覺得他和謎一樣的赫麗斯關係只是陪伴,如孤寂的靈魂離不開彼此一樣。
在非人類長生的生命裡,人類社會組織結構和感情基礎才是該被嗤之以鼻的..想想直到今天的七個月以來的旅途,逄丹主動上床脫好:“一不要亂來二手不要亂放,我只想好好休息..虛假的世界裡活著,每一天都太累了。”
“知道了,你去陪人家。這算什麼?同床異夢?”女孩聳聳肩,拿著布單裹在身上,在身旁躺下。
果然男孩一沾床就睡著了,這是世界的一種魔力,暗中的夜之女兒渴望與他夢中相會。沒有呼吸的塑造體逄丹沉穩地失去了一切氣息,這個時候說他是死的也是無錯的....這個世界生與死的距離很媥莧..鏡子裡是虛假,卻偏偏倒映著一切的真實。
“你又睡去了啊,偏偏留著我面對這無情的世界。你必不可信,因為萬能的你從未如約。”在他身旁躺下的女孩發出酸澀地笑聲,介於身材她不好側身,只是空處一隻手臂,掛在迷茫心靈外空空兇腔之前。
鏡子裡頭的夢也是迷茫而清淺,和初見時候的目光一樣。剛剛睜開眼的白色女孩昔拉也是這樣用不一般的目光成功讓逄丹心軟繼而心疼地決定留下來陪伴她一會的。
那好像是孤獨者的最後一次哀求,讓人無法拒絕。
今天是昏黃的路燈底下,逄丹睜開眼就是公園的木質長椅,他坐在俗稱情侶椅的冷清的木條上面。身後是一圈花壇,幾點灌木,還有黑灰色的貼磚。
前方只有空落落的馬路,兩輛轎車並行的程度,明明該是城市的公園卻有大貓在窺伺..美洲獅和猞猁在伏草邊低伏著,森冷的眼睛看向這裡..破壞了清涼的夜景。
逄丹沒有起來反抗..沒有意義,夢裡什麼都是假的,如果對方想悄悄傷害自己那麼會有陰險地多暗箭可以選擇,沒必要明著來。這樣的夢也許不僅是屬於自己,對方也許也在做夢,夢裡的野獸或許象徵著那個叫昔拉的女孩對這個世界的原始恐懼。
在心靈和思維徘徊許久之後,路邊的大貓發動機開始嗡嗡鳴響..一片枯黃的落葉靜悄悄墜落在街心,對方履約而至,輕巧的足尖扣動著大地的脈動——她實際上是站在空氣中,邁出左腳之後注意到對方看到她足部的目光,又羞澀地收回。
那是夜空下的小路,小路上可以燙捲了頭髮的純白女孩向你走近,逄丹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了...他站了起來,四色重瞳的目光和高大的身形勢如猛虎,百獸驚退..猞猁和美洲獅咆哮了兩聲竄入馬路後頭的深林。
邁開步子的男孩主動走到馬路的中央,迎接盛裝前來的鄰家女孩。
她與赫麗斯有一點很像,不說話的時候很安靜..細秀的眉間總是漸染著天真的顏色,那是哪怕再大的哀傷也衝不淡的期待...如逄丹不清楚赫麗斯究竟是在期盼著什麼一樣,眼前的女孩他也不知道。
她不是寒梅,只有需要呵護的嬌弱之氣;也不是梨花,沒有久經陳釀的濃烈色彩,眼前的蝶翅天使不知年齡,神情卻如嬰孩般稚嫩,只有不被人在意的金銀花才會這樣,生來有富貴的名字,卻卑賤如塵泥野草....只有在無人知曉的季節才敢默默吐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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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長成的花朵輕輕擁抱了他,如妹妹向迎接專程來迎接他的兄長致謝..全程沒有一個字音的交流,他的關心和在意已經傳遞到對方心裡。
“我是昔拉,一直等你的昔拉。”白色的天使巧妙地繞到背後,攀上他的後背,雙手環繞到他的兇前,腦袋別在他的頸側,在好奇地探向他耳廊的時候逄丹伸手按住了她的頭。
這樣的距離就好了....雖然他從未真正承認,但現實裡的彩虹翼預設他是男友,也就不要在這裡多事了..他只是陪著孤獨的女孩度過一個人的夢境,不需要有別的。
和心理諮詢師一樣,那邊的人是職業,目的是索取報酬。他沒有職業沒有目的,如果有,那就是在這個夢裡可以讓純白的昔拉不那麼孤獨。
女孩的身體一點也不低幼、甚至面容也不是小妹..巨大的泡芙弄得背後必須時刻緊繃,還有波浪狀的頭髮..和昨天的不一樣,她們像絲線一樣綿綿地,交織了彼此。
如果是心理諮詢這時候就該引導著對方開口,從家常話聊到對方平時的喜好愛好到開心的事情和不開心的事情..從而找到自閉的癥結,可不會引導話題的男孩是不太會說話的.....這樣進攻式的聊天也太功利就和男男女女主動一方的戀愛一樣..一開始,就是衝著給對方打上標記的目的去的。
昔拉....在精神中回味著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名字,愈發覺得這樣的女孩不該被那些俗套和狡詐地算計所驅使,也許外界於她,真的是不契合的。
一朵芬芳馥郁的花,如果能開在寂靜而了無人跡的深谷....自開自落,少了外面堪折高枝的手,也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揹著她的男孩一步一步順著公路向前走,不辯方向,也沒有問她要去哪裡。只有需要經常抬起手按下老是想親他臉頰的昔拉..最不明白的就是這個女孩什麼時候認識得他,又因為何種原因這般認定著他。
對不起..你和我都是謎團,而外頭的赫麗斯已經先來的....其實作為一個已經沒有夢想的人,在這樣的世界裡,以自己搞不明白的緣由穿梭著,沒有能力再化作承載你的船隻。
“sera?你的名字?寓意是什麼呢?”逄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需要知道某一個答案,也許是顛覆自己的答案!在也許很久以前,他與天使相識..對方几乎不可能認錯人,認錯的只有人類..不包括這樣的天使。
“雅威。”純白的昔拉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憋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環在他前身的手指點點他的兇口,“你的,你告訴我的名字,曾經。”
她的聲音清晰而明靜,像平靜的冰湖上掠過海鳥的影子,每個字走得匆匆忙忙,又透著由衷地信任。
!“那,我可以問問昔拉..曾經的我究竟是誰嗎?”感覺心裡又涼了些,聽名字是個信教的外國人,也許也是個天使..難道還真的有輪迴往事一說嗎?話說他還是不信基督的....是墮落天使嗎?
“你也...失憶..了嗎?和昔拉一樣?”背後的女孩驀地變得熱枕起來,她小心地彆著腦袋,湊到耳邊:“那就讓昔拉吻一下你,你沉睡的記憶就會解開。”
突然說話不一詞一頓了..還有你貌似也失憶了,兩個失憶的人不交叉傳染就不錯了,還吻一下就會恢復..那只是你的接機靠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