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震天響,譚敘慢慢抬起頭,一張小臉嗆得通紅,桌子上噴的到處都是飯。
“咋的了?咋還嗆著呢了?我就說讓你慢點吃慢點吃,你偏不聽!有事沒事啊?”王佩放下筷子,大手在譚敘的後背使勁拍,打的譚敘身子一頓一頓地,譚笑覺得再拍下去,譚敘沒被飯嗆壞也得被巴掌拍壞。
“媽明天休息不?”
明天是週日,只有靠近縣城的一個鄉鎮有集市,離得遠不說,賣的貨也不多,三五回王佩兩口子才去一次。
“不去了,明天得把豬殺了。咋樣兒子,好些沒有?”
剛才還擔心姐姐告狀的譚敘,瞬時一臉的驚喜“明天真殺豬?”
“這還有真假?再不殺,豬都快瘦沒了。”
入了冬,因為天氣冷,豬是吃得多胖的慢,很多時候不僅不胖,還會越來越瘦,所以農家都是農閑之後馬上就殺豬,而譚笑家因為王佩兩口子做生意的緣故,一直沒來得及殺豬,眼瞅著養了一年的大肥豬是越吃越多越喂越瘦,不殺是不行了。
“媽,咱家殺豬留多少豬肉?我能吃血腸嗎?”
這些年,家裡就沒殺過豬,至於大家都愛吃的豬血腸,譚敘聽得多,吃得少。聽說明天要殺豬,小孩子饞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不能全留下,咱家豬太大了,全卸了得有二百多斤豬肉,咱家就是頓頓都吃也吃不完。不過血腸、下水啥的都留下,讓你們倆吃個夠。”
“豬頭呢?豬蹄子呢?還有……還有豬尾巴,都留下嗎?”
“留,全都給你留著,只要你吃的下!”王佩立時拍板。
譚敘笑顏如花,“噢噢噢!殺豬嘍,吃豬肉嘍!”
譚守林小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臉色酡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酒氣上頭,誰也沒有注意到譚笑望著譚敘的臉上露出的詭異的笑容。
吃豬尾巴?哼哼!
殺豬是個技術活,雖說歸根到底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可這刀怎麼捅,往哪裡捅,卻不是誰都能弄明白的。
一大早,譚守林就去找了屯子裡的殺豬匠陶老二,請他過來幫著殺豬。
又拐到王佩她表弟家,讓一家人去家裡吃豬肉,然後順便去了自己老舅家,招呼晚些時候兩口子和老譚太太一起過去吃豬肉。
最後的最後,在回家之前,譚守林去了譚守木家,雖說大哥這一年做的事不地道,可不叫他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