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作天空昏黃,就見墓碑前陡然多出了一道黑乎乎的影子,那個影子看不清模樣,但是卻給在場的方家人莫名熟悉的感覺。
“來者何人?”白若水走到墓碑前,目光冷凝地盯著對方道。
雖然影子沒有臉,但是所有人都聽到了熟悉又僵硬的聲音,就聽到那個影子緩緩地道:“方家方思睿。”
“生卒年歲。”
方思睿簡單地回答了幾個數字。
方家的人臉色都一變,方甜的父親和二叔更是直接撲到了墓碑前,大喊一聲:“爸!”
因為剛才的喚魂,兩個人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可是這並不妨礙兩個人激動不已,之前他們看到墓碑前突然出現的黑乎乎的影子還有些害怕,但是想到對方就是生養自己的父親,方甜的二叔和父親害怕了一會兒之後,多出的就是濡慕之情了。
看到兩個兒子撲了過來,方思睿顯然還是有些激動的,他黑乎乎的身影晃動了兩下,似乎想要脫離墓碑撲過來,但是不知道受到了什麼限制,只能被困在墓碑上,他低下頭凝視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兒子。
旁邊的羅大師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洗禮,以前他的師父曾經說過他天賦過人,在風水一學上能夠走的很遠,羅大師後來果然也混出了很大的名堂,之前他也懷疑過世界上有沒有那種東西,但是他相看不少風水陽宅陰xue,都沒有碰到過,後來羅大師就覺得風水有依據可循,鬼神卻虛無縹緲,這個世界上只怕是不存在鬼魂的,以鬼神之說為託詞的人,基本上就是騙人。
可是如今親眼看見了鬼神這種東西,羅大師的三觀直接粉碎了,原本他只以為那小姑娘是騙人,後來覺得對方是有幾分本事,如今看來對方才真的是隱藏很深的大師了。
對於鬼魂這種東西,羅大師也有些害怕,可是他又不想錯過這種奇觀,想了想還是湊了過去看了起來,然後就聽到白若水在質問墓前鬼神:“逝者既去,又為何讓生人難眠?”
黑影陡然激動起來,如果說之前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黑影情緒激動,身形也扭曲變形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激動到了極點,整個黑影竟然膨脹扭動了起來,看的讓人心底生寒。
對方的聲音也因為激動變得陰冷可怖:“走!走!走!”悽厲的聲音宛如滴血。
方甜的父親和二叔直接被方思睿的力量給掀飛了,兩個人不解地看了看自己老頭的魂魄一眼,又扭頭看了看白若水:“白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這是被白若水的能力折服,直接喊上了大師了。
白若水卻是看向了對方,她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似乎早已經料到了如此,她淡淡地道:“困住你的是山底的古墓主人嗎?”
黑影的身形不停地扭曲著,他似乎是抬眼看向了白若水:“大師,墓地的主人是千年老鬼,我反抗不了,又擔心禍及親人,只求您將我子孫後代帶走,將他們與我的關系斬斷,遷墓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爸!”方甜的二叔頓時驚撥出聲,沒想到自己家族居然會碰上死了也要斷絕關系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甜的父親更是直接問了出來:“爸,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我們不小心把您的墓葬在了對方上頭,那我們遷走就是了,對方也不能這麼霸道吧。”
“爺爺。”方甜也不解的驚撥出聲,似乎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複雜。
黑影的身形晃動了一下,接著對方驚恐地道:“不好,我出來被發現了,你們快走!”
就在方思睿說出這句話後,整座山突然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原本屏息看著面前這一幕的羅大師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剛剛眼神一掃突然發現方家兩個媳婦之間似乎多了一雙泛青的腿,羅大師心頭頓時一抖,他猛地扭頭看向方家兩房媳婦。
就見方家兩房媳婦還在擔憂地看向自己公公的墓地出,可是方家兩房媳婦的身後卻站著神色僵硬手持長矛臉色鐵青計程車兵。
此時整座山都已經被灰濛濛的霧氣籠罩,天空也由昏黃變成了泛黑,羅大師朝後看去,就見那名士兵身後的霧氣中影影綽綽的都是人形,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站在那裡靜悄悄地看著他們。
羅大師頓時瞳孔睜大,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另一邊方思睿在驚恐地叫出聲之後,黑色的身影就開始渙散,方家人意識到了不對,臉色大變撲向墓地,試圖留下自己的父親。
雖然他們剛開始很害怕,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那些噩夢,對於已經死掉了父親有很強的隔閡感。
可是如今他們知道了真相,卻生出了一種憤怒和心疼,畢竟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父親,死了之後被他們子孫遷了到了錯誤的地方,還被古墓裡的老鬼囚禁什麼的,哪怕父親已經成了鬼,也足以讓他們惱怒不已。
可是方家的人不過是肉體凡胎,又如何能攔住古墓主人的力量,黑影眼見就要消散。
白若水冷哼了一聲,手中黃符飛出直接貼在了墓碑上,接著又是一道黃符飛到半空,極陽的五雷符瞬間引來天雷劈到了山上,將這座陰雲籠罩的山頭劈的晃動了起來,把聚攏的陰雲劈散開了一個大洞。
雖然墓主人很快就把整座山重新籠罩在了陰雲之中,但是方思睿的魂魄也被留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白若水短暫地切斷了聯系的緣故,方思睿的魂魄上的黑氣消散了,露出了方思睿本人形象,那竟然是一個極為俊秀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的知性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