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里外的鶴鳴,王宮議事殿內。
御前公公笑呵呵地站在桌案前,問道:“今日可是有何喜事?陛下怎地如此開心呀?”
安晗微微一笑,倒也沒有掩藏心思,“趙勇那小子遭人暗算,心口中箭,性命垂危。”
“哦……啊?陛下,這可不算什麼喜事啊。”御前公公冷汗直冒,略有驚恐神色。
“不礙事,顧絕兮將他救回來了,僅僅用了一個晚上,說是傷口都快好沒了。你說,稀奇不稀奇?”安晗笑道,竟對西羽戰事有幾分好奇起來。
本來就是鬧著玩兒的,誰料西羽先來鬧事,毀了鶴鳴數千將士,當真是令人厭惡。
“竟有這等事呀。”御前公公鬆了口氣,他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生怕這點汗惹了安晗,“有這般神醫坐鎮,我大雪一定能所向披靡,將那西羽收入囊中!”
“朕可不打算將其收入囊中的。”安晗笑道,笑意並不達眼底——他的母妃,是被寵妃凌虐致死的,那個寵妃,是西羽人,僅此而已。
“是是,陛下說的是,西羽小國,只有一丁點兒大的地方,咱們大雪只一座城池,就能比他們全國都大了。”
御前公公說道,自覺說錯了話,頓時有些驚恐地捂住了嘴,當下就跪在新帝面前,“陛下饒命!小德子一時口快,失了言,還請陛下饒命啊!”
“哦?你說錯什麼了?沒有說錯的。”安晗微眯著眼,似笑非笑道,“去御膳房拿些新鮮的糕點來。”
“謝陛下!”御前公公踉蹌著便跑出了議事殿,步履蹣跚,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
安晗則是興致很好地靠在椅子上,抬頭問道,“那個女人如何了?”
問的,自是那個被關在冷宮的女子。
暗衛從議事殿的頂部房樑上跳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他跪在地上,如實彙報,“女囚神志不清,日日都會在抓門,發出滲人的聲響。按照陛下吩咐,每日都有捉些乞丐送到裡邊去……”
“未免太便宜她了。”安晗笑道,眉眼間是濃重的殺氣。
他不是儲君,僅僅是三皇子,自小,處處受東宮打壓,還要日日瞧人臉色過活。
他的母妃是帝王醉酒後臨幸的宮女,那次,母妃是去了半條命的。後來身子骨一直都不好,倒也是沒有什麼爭強好勝之心,漸漸地被帝王遺忘。
但好景不長,母妃懷了他,生來是個皇子。
輩分不高,可也擋了別人的道,在日復一日的委曲求全中,還是有人不願意放過他們母子,尤其是那個從西羽來的女人。
沒有半點人性,母妃辭世後,他再沒了牽掛,這些年遭受的苦難,他必當一點一滴地回報,從頭到腳,一點兒都不會遺漏。
“將先皇賞她的字燒了吧,還有她先前與小情郎通的信件,務必是當著她的面。”
“是!”
他父王也不是生來就是東宮的,那時候為了活命,堂堂皇子在後宮擺起了書畫攤,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心眼小格局小的鐵公雞商販模樣,才最終獲得了勝利。
那時候,當真是“一字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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