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存卿。”
短髮男子抱著一床大花被子,走到門簾前,正要伸手掀開時,他被姑娘叫住了。
“絕兮還有何事?一併說了吧,往後我可能會住在瓦塔子,興許就吩咐不到了。”他說道,眉宇間有些許的疲憊。
“你小心些,他們排除異己的心太強,此時排擠的是我,往後,就有可能是你了。”顧絕兮說道,倒也不是真的想用白存卿的被褥,反正……都是要洗,還不如將趙勇的門簾拆下來當床單。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都聽見了?”白存卿迴轉身子,有幾分無奈——他自個兒是明白自己內心所想,可說出來的話,聽到別人耳中,可能就是另一個意思了。
“說得太響,我不聽見也難。”顧絕兮往營帳的某個方向望去——那裡有陽光照射下留下的一個高瘦長的人影。
白存卿點點頭,暗下決心,要管住自己的嘴,且凡事三思而後行。他差點忘了,這姑娘的耳力甚佳,有許多細微的事情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我最近總有種預感,鶴鳴的兵士中,有人投靠了西羽。雖然射中趙勇的箭支是從斜前方來的,那時他正準備下馬,是略微側轉身子的……”顧絕兮思索著,眼前人是她名貴藥材的受用者,還沒有拿回藥材本金,可不能就這麼遭人暗算了。
不然得虧死。
“你如何知曉這等細節的?”白存卿一愣,他懷中抱的大花被子往下掉了一段。
“推測而已,不必驚慌。”她輕笑,繼續分析道,“既然是側轉身子,又被人射中心上三寸處,可能是圍在戰馬兩邊的人乾的。”
“這些人中,根據當日的場景,應當是鶴鳴兵士遠勝於西羽兵士,於是……我便有了如上推測。”
她說著,還是隱瞞了自己做夢的事兒——此地不興這個,占夢解夢向來是蘭逸和南良做的事兒,唯有相信神異玄妙力量存在的人,才會對夢感興趣。
“我知道了,若是要去瓦塔子,我定然時時注意,刻刻小心。”白存卿說道,原地跳了一下,抱住大花被子,才慢慢往外走。
他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也罷,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最後一刻,根本不會有什麼反思的心理。
愛管不管。
當戰場是兒戲呢?
“將軍,為何站在門外?若有事,咱們進來說話。”顧絕兮對著門口,朗聲道。
這一個兩個的,沒有能讓人省心的。
“絕兮果真耳力甚佳。”
趙勇推開門,面色還有幾分蒼白,可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了大半。
“將軍也不賴。”她坐在硬邦邦又空無一物的木板上,略微顯出幾分淒涼。
“那絕兮有沒有想過……內鬼究竟是何人呢?”趙勇開門見山地問道,沒有半點猶疑。
“這個範圍很廣,首先在主將兩側的隊伍裡,大部分都是騎的戰馬,家境優渥。這樣的人一般不是被金錢收買的,而有別的很難猜又很難處理的理由。”她說道,不自覺地打了個哈欠,昨夜人沒休息好,反應遲緩,腦筋轉得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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