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有那麼容易。
眼下若是一下子放鬆了警惕,興許顧絕兮那姑娘就會在背後捅刀子——靈淵和雪國向來不對付,因為天氣截然不同,兩個國度的百姓性格也全然不同。
靈淵人士,往往是柔中有剛,綿裡藏針,外表上可能看起來極為溫和,實則一切都不好對付。
大雪人士,因為天氣極寒,往往是用最簡短的話語表達最完備的意思,一切都直來直往,不喜歡兜圈子,因為屋外實在是太冷了。
一個是慢慢悠悠,一個是雷厲風行,這兩者相遇,自然是談不到一起去的。
她顧絕兮身上,有很重的靈淵人士的風采性格。
唉——
而顧絕兮在自己的營帳中,將這一切都聽得一清二楚,她根本沒有不服氣,一切都慢慢往好的方向發展,正如她所料。
杜仲是個傻的。
趙勇心思深,卻也不太擅長揣摩人心——若是這年頭有教心理學的,她一定要推薦趙勇去學一學。
顧絕兮如此想著,腦袋往邊上一歪,漸漸地進入夢鄉。
夢……是人最隱秘直白的吐露,所思所想,甚至拼命壓抑的一些不好的東西,在夢中都會有直白的表達。
很多心理學家認為,夢是慾望的集合,各種隱秘的不可告人的東西,往往都會透過具體而有隱含意義的形象表達出來。
清瘦蒼白的姑娘站在高大的鐵柵欄外邊,門上了很繁瑣的鎖,裡邊一座幽深寂靜的城堡。
大約許久沒人住了,牆上爬滿了枯敗的枝藤,清脆時,大約是爬山虎。
窗子都是玻璃的,似乎有慘白的人影晃動——不知是關了哪位的靈魅,那人似乎在掙扎。
顧絕兮再度驚醒時,已經夜深了,她起身生了點火,將帶來的糧食稍稍熱了一下,才就著水吃了。
這種乾糧,勉強能度過幾日。
再往後,若是東雪還不撤兵,她可就要偷偷從周邊的風蔚閣分閣那裡調動糧食了。
那樣子目標未免太大了些……
主要是過於囂張,容易引起一干人等的不滿。
黑色的鴿子再度飛來,這回,它站在顧絕兮的手背上,用嘴慢條斯理地梳理身上的羽毛。
直到所有羽毛都柔順地朝向一個方向,黑鴿子才抬起頭,一雙小小的眼睛正視著顧絕兮。
她微微一笑,“小烏鴉,你忙完了?”
肥鴿子氣鼓鼓地抬起一隻腳,將滿滿的信筒給顧絕兮看。
“真是的,這麼些時候都讓你送信,他們也不知道稍微排個能替換的班什麼的……”
顧絕兮在一片黑暗中接過信筒。
只見信紙上寫著幾行娟秀有力又齊整的小字——
菜刀門餘黨已清,主子,你何時不再當五國的臣子,自己稱王呢?何必要在別人那裡自討沒趣?
顧絕兮看罷,將信紙捏成一團,握在手中,只輕輕一用力,那小小的紙團便化作一陣塵埃。
“清除了便好,效率還挺高的,看來下回回去要好好嘉獎一下。”顧絕兮喃喃道,又將方才吃飯時寫的銷售方案疊好,塞進信筒中,又輕撫了黑鴿子的羽毛,“走吧,小心些,莫要驚動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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