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這位引路的糧草官會再趁亂作妖。
可並沒有。
糧倉很大,但四周並無防火措施,若是有西羽的人摸進來,只需要一點火苗,便可以讓這裡的東西都化作灰燼。
顧絕兮只是看了幾眼,沒有對這些說什麼。
她不過是過客,在東雪這曠野迷了路,還未尋到正確的出路罷了。
“顧大人,明日,就請和小人一起,在此地守候。”糧草官說道,有幾分卑微。
“大人客氣了,這是末將職責所在,明日,還請多多指教。”
常言道,相由心生,可是將自己偽裝得久了,也能夠騙過世人。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顧絕兮竭力掩藏自己的小心思,平靜淡然。
“客氣了客氣了。”
在噁心繁瑣的恭維當中,顧絕兮忍著將晚飯吐出的念頭,匆匆道別糧草官,躲回了自己的營帳。
整這一出……趙勇應該是知曉這點的,興許是故意讓這幾個噁心的傢伙來給她一個下馬威。任何事件,都是事出有因。
就像所有的玩笑,都藏了真心的成分。
因而,拿人身材長相開玩笑的人,都不是玩笑,是從另一個側面對人格的蔑視。
一點兒都不嚴重。
那些人,往往會在本人生氣後,再狀似無所謂似的說一句“你怎麼真生氣了?怎麼連玩笑都開不起啊,沒勁”,她在二十一世紀時,就會理這些人遠遠的,躲得越遠越好,免得哪天這些人被五雷轟頂了,連累到她。
顧絕兮默默拿出紙筆,趴在床邊仔細地記錄著此次事件:
三糧草官,其二意圖趁火把熄滅之時,行非禮之事,奈何其人不能夜視,兩兩相抱、親吻,場面辣眼。
若是到了外邊,她要將這些軼事都傳給風蔚閣的說書先生,這繪聲繪色地講出去,定然能夠將聽眾的心都抓得死死的。
外出征戰、掙錢,兩不誤。
一切都有些唐突,迷途的小鹿在叢林中迷路,誤入獵人的捕獸夾,負傷難逃。
月光從烏雲後邊照射出來,將鹿絕望的眉眼,和豺狼蓄勢待發的冷眼都照得一清二楚。
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心懷惡意,試探、作惡。
就在顧絕兮跟著糧草官出營帳時,杜仲突然眉頭緊鎖,看向一旁的趙勇,“將軍,這般不好吧?那三人,可是鶴鳴出了名的風流,家中妻妾成群,每年都要娶三兩個姑娘的!顧副將……不會有危險吧?”
趙勇搖搖頭,他抬眼望了一旁擔心的軍師一眼,“我其實比較擔憂這幾位糧草官的安危,你先前未在營地,自是不知曉這姑娘是如何對待非禮輕薄之徒的……”
正因為了解顧絕兮的實力,他才會如此放心。
那幾糧草官,也正好互相地長長見識。
“絕兮,你回了嗎?”
顧絕兮剛剛收好紙筆,就聽見營帳外頭傳來白存卿的聲音。
“到了的,存卿且寬心,顧某沒有那麼容易中招。”顧絕兮掀開簾子,輕笑道,“你倒是要好好歇著,免得明日一下子就負傷。”
“嚇我一跳,怎地不燃燭?”
“看得見,便不必秉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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