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絕兮站在視窗往下望，那堆雜物已經不見了，想來——安晗已把盯著她的暗衛收回，竟這般篤定，似乎是堅信她會走投無路，為了君落希的蠱毒為他賣命。
當真是可笑可嘆。
若是這少年再表裡如一些，他這個皮囊還是極好看的。
她也能賞心悅目些。
“該死的，怎麼老是這樣燙，你是要自燃了嗎！”
顧絕兮將藏在衣服夾層中的《醫神秘書》拿出來，咒罵一句。
這小冊子是有靈性的，似乎永遠都看不完，內容總會變幻，而翻到最後一頁，也只是有一個被撕破的痕跡。
也不知道醫仙谷為何會有這種神奇的東西，就像是遊戲裡的bug。
顧絕兮隨意翻動著，除去幾頁她幾年前就背下來的醫書內容，又有了新的。
[上古時期，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鎮守四方，威震人間。]
別的記載，就沒有了。
“喂，既然你都顯示出來了，為什麼不多記一點呢？就這麼一句？讓我幹嘛？自己推測它們是如何鎮守四方的？這又不是華夏……鬼知道這四位，長什麼樣啊……”
顧絕兮抱怨著，有幾分怨氣，翻來翻去，卻沒有多餘的記載了。
無奈，她只能將小冊子再放回夾層中，靜靜等待下屬們找來白虎城的訊息了。
可還有怪異之處……
連《醫神秘書》都沒有記載的東西，為何安晗的“友人”會知曉？
莫非那個人其實是個老不死的妖精？或者……有兩三隻眼的？
她突然腦補了一個二郎神的形象。
顧絕兮搖搖頭，又陷入了另一重疑惑：白虎城上古時期便存在了，如今的五國已無它的訊息，莫非是地殼運動，導致它沉入海中，變成一片廢墟……或者，仍在地面上，只是乏人問津……
若是有人造訪，便會將其中封藏的蠱毒還是別的什麼陰邪之術傳出來？
都不得而知。
未知的東西，那便是由著安晗編造，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
叩叩叩。
“進來。”
“主子，我們將東雪搜遍了，也沒有古舊城池的跡象。”羽靈端著一壺熱茶走進屋子，輕聲彙報。
“興許根本就不在東雪。”
她閉上眼睛，有幾分疲倦。
“繼續打探訊息，但這顯然短期內不會有結果，靈姐姐和小凌子要注意休息。”
“是！”
顧絕兮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熱氣騰騰，可白霧一升起，就被窗子漏進來的寒風吹散。
興許……比起找白虎城，更重要的是先有個自己的落腳之地。
總住在商流的地盤，怕是不妥。
她換了身輕便的衣裳，也不易容，就大搖大擺地走出緣來客棧。
已過了驚蟄，按照東雪的慣例，接下來會有兩三個月短暫的化雪期。百姓總是趁這段時間，種點能很快成熟的莊稼，備上一整年要吃的糧食。
評書這種形式，在這段時間已廣泛流傳開來，鶴鳴百姓之中，甚至有人上了癮，每日都要到茶館聽上一段才肯罷休。
商流本想幹涉，但鬧事之徒，竟也被說書人吸引，安安靜靜地聽了一段，便乖乖回去領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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