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要求溶月做這些事兒。
這孩子不該是僕人，可時間久了，還是拗不過他……
“天道輪迴，殺戮太多，指不定報應就來了……”
白存卿將封著窗子的木條扯開，正想開啟窗子，卻又猶豫了。
他的傷病方才好了些，若不遵守醫師的囑咐，只怕是又要欠下一筆鉅債。
“我拿了早點來，不知道你要吃些什麼，便在鹹豆漿里加了一點點辣椒粉。”顧絕兮端著老大一盤東西，用身子撞開門便走進來。
唉……要是有時間炒個辣椒油就好了，拌辣椒粉總有些怪怪的。
白存卿定睛細看，只見那木盤之上，是五國當下最流行的早點樣式。
一樣拿了一點點，種類多，總量卻不多。
“多謝顧醫師。”他接過豆漿，喝了一小口，又想起窗子的事兒，“對了，我今日能吹風了嗎？”
“當然能，你基本沒什麼毛病了，只要短期內不要拿刀砍自己的要害，應該能多活幾年。”
顧絕兮說著，咬了一口熱騰騰的包子。
熱氣白濛濛的，一股子肉香菜香傳了出來。
白存卿點點頭，饞的不行，趕忙拿起饢就啃！
“主子，水來了，是早些時候煮的，沒有那麼燙。”溶月提著一壺水走進屋子，差點撞到顧絕兮。
幸好她身手矯健，三兩下就跳到了空曠處。
“幹什麼幹什麼？小心點兒！別這麼對待一個醫者！施針的手是很金貴的，若是傷到一些，怕是以後就不能做針灸一類的事兒了！”
顧絕兮嚷嚷著，不過也沒耽誤吃早點。
“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想到顧醫師已經回來了，還以為屋內就主子一人呢……”溶月把水壺放在桌上，卻見白存卿面前已經有一碗“湯”了，頓時受到打擊。
“來，這麼多早點，方才顧醫師已經一樣拿了一點，剩下的我也吃不完，你也過來一起。”白存卿招招手，也照看著小少年脆弱的小心靈。
溶月點點頭，癟著嘴，默默地吃起了早點。
顧絕兮：“？？？”
她欺負人了？合著方才還是不拿那一碗豆漿比較好？
“主子！”
羽靈樂呵呵地跑進屋子，拉著顧絕兮就往外走，“快來快來，我有事兒要跟你說！”
“什麼啊？咋咋呼呼的……”她嚥下一口包子，跟著羽靈走到屋外，冷風將她吹得一個哆嗦。
羽靈附到顧絕兮耳邊輕聲道：“商流來人了，就為了昨日鹹豆漿的事兒！”
“這便沉不住氣了？”她又打了個哈欠，“來的人是什麼模樣？”
“是個有點黑的中年男人，口音比較重，我和小凌子聽了好久才聽明白。”羽靈一愣，慢慢回憶道。
“不見了，隨便找個人來忽悠我，當真是有誠意。”顧絕兮搖搖頭，她笑道，“你就說，若不是商流親信，我不見，再過幾日，若無動靜，就將方子賣給風蔚閣了。”
“分明是早該如此好嘛！”
羽靈應聲，下樓回覆去了。
商流和風蔚閣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番說不準可以鬥一鬥。
她哼著小曲兒，緩步回房，衝著竊竊私語的主僕二人道：“白大人，一會兒，記得立個字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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