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是醫院裡的病人忍受不了病痛才發出的哭聲,可是越聽越不對勁,這哭聲……怎麼那麼像貓在嚎春一樣?
猛地一睜開眼,我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轉頭再一看孫華,只見他睡得比豬都沉,呼嚕聲簡直是響徹天際。
門外的哭聲還在持續,我下意識的邁開腿想下床,可是腿卻因為打著石膏被高高的吊了起來。
活動了活動腳趾,沒有疼痛感,我知道我的傷又莫名其妙的已經好了。
扯下黃泉劍輕輕的敲開石膏,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邊的動靜。
我住的樓總共只有六層,是專門為了一些特殊人物建造的特護病房。而我和孫華,則被安排在了頂樓。
聽著外面的哭聲,忽遠忽近,忽高忽低,我一時間也判斷不出來究竟是從樓下還是本樓傳來的。
回頭看了下熟睡的孫華,我背起揹包決定出去看看。
高階特護病房,門自然也是最好最貴的,開門的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樓道里漆黑一片,只有牆上的應急照明燈還亮著。
“高階特護病房,一般不會停電吧?”我小聲嘟囔著,一步步的走出了病房。
我的病房在六層的最東面,對面就是電梯,電梯一邊沒有設立病房,朝前看去只有一堵牆,只是中間凹進去了一塊。
來的時候我是直接被推進了病房的,所以六層總共有多少病房,我是沒數過的。
我緊緊的捏著符籙和黃泉劍,背貼著牆一步步的往西邊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路過的每一間病房。
按說醫院病房的門上都應該有窗戶,便於醫護人員觀察裡邊的病人,萬一有情況可以及時作出反應。可是這棟高階特護病房,不知道為什麼門全部都是家用的那種防盜門。別說窗戶了,就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不對!
門都關的這麼緊,隔音如此好,那哭聲是從哪裡傳來的?
我穩了穩心神,準備繼續朝前走。
恍惚之間,我看到應急照明燈發出的光,竟然有一絲綠色,等我仔細再看,卻又都恢復了正常。
“錯覺麼?”我嘟囔著,停住了腳步。
忽然,哭聲戛然而止,整個六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靜。
“不對呀,如果停電了,怎麼沒有人出來安撫病人呢?這裡可是高階特護病房啊。”想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心裡不自覺的咯噔了一下。
我從小就對醫院有著莫名的恐懼,一是來自發著寒光尖尖的針頭,二來就是那濃郁的陰氣。
突然安寂下來的環境,讓我不禁有些打怵,冷汗也是瞬間冒了出來。
強行穩了穩心神,我繼續摸著牆往前走去,走到樓道中間,我總算看到了凹進去的那部分,原來是護士站。
“白在醫院幹了一年的醫藥代表了,把護士站差點忘了。”我一拍腦門,罵了自己一句沒腦子。
護士站此時一個護士都沒有,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門縫裡透出一絲幽暗的綠光。
“哇……”
哭聲猛地一下子響起,把我驚得頭皮差點炸開。
這次我總算聽清了,哭聲,是從護士站的辦公室傳出來的……
“甘露,甘甜?”
我小聲的問了一句,整個六層我也就認識這兩個護士了。
沒有人回應我,哭聲卻還在繼續著。
躡手躡腳的走到辦公室門前,我輕輕的將門縫又推開了一些。
當我湊近往裡邊一看,瞬間心膽俱裂!
辦公室裡,居然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多人,有兩名護士背對著我,在一張桌子前肩膀一聳一聳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