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扉錯不止是一個小姑娘。她的眼眶裡有一雙天生帶來的雙勾玉寫輪眼,彷彿來自血池地獄的鬼之瞳。她的身上重疊著宇智波斑與宇智波泉奈夫『婦』的身影,她的笑容是他們的笑容,她的強大是他們的強大,她的陰影是他們的陰影,她的危險是他們的危險。
柱間告訴他,他錯了。
他始終不信,堅持認為那是大哥一貫的對人太好,用心太善良,強大的實力讓他對這個世界有著過高的安全感和過高的評價。作為弟弟,他當然是誓死扞衛大哥的理念,哪怕為此染黑自己也無所謂。大哥不願意警惕的各國,他來警惕。大哥不願意提防的宇智波,他來提防。大哥不願意正視的那個宇智波,他來正視。
那孩子早就發現自己被隨時監視的事了。她的成長速度快得出奇,甚至超過他的少年時期。被人監視怎麼想也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可是她既沒說什麼,也從沒做什麼,一如既往地做她自己的事。出任務,鍛鍊,修行。她的住所,火影樓,任務地,訓練場,終焉之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斑與泉奈的身影在她身上越來越黯淡,越是注視,越是黯淡。
一期揚屋的意外事件終於讓他正視自己的錯誤。錯的不是大哥,是他啊。始終沒有放下兩族之間的過去,始終沒有真的放下兩家之間的仇恨的,從來不是那孩子。
而是他。
天價賬單的發出時間是在他答應扉錯的邀約之前,也就是說那孩子一開始就持著“他肯定會答應我的邀請來我這裡”的信心,她在『藥』物方面的天賦有目共睹,事後的傷勢與狼狽逃竄說明事態發展也是超出她的預期的。
那麼事情的真相可想而知:她不過是想開個惡劣的玩笑狠狠敲詐他一筆,甚至如果不出意外,被敲詐的這筆錢很可能成為恭賀他繼任火影的賀金。誰也沒想到的變故出現,意外發生,可他還活著。
他曾有徹底失去意識的一段時間。作為桃華甚至想和水戶爭取一下的得意弟子,在情報組受到過特訓的忍者中的佼佼者,可想而知,在事後這樣的特殊時期執行刺殺任務,簡直是基礎技能。哪怕軟弱無力,一個女忍也不可能會有舉不起一把簪子的時候,當然也不會有沒力氣把這把簪子送進刺殺物件的眼球的力氣。
所以,仍然能夠醒來和見到第二天的陽光的他潛意識裡就知道了,她沒準備以血洗的方式復仇,甚至這個某種意義上被千手養大的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兩族之間的仇恨,還未可知。承認自己的錯誤總是格外困難,意識與潛意識幾回交戰,工作與擔憂大哥的空隙,偶然又偶然的閒暇時間,她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午夜夢迴中。
身上沒有父祖的影子,以一個娉婷婀娜的女子身姿。
那是他僅有一次的經歷,此前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的他,一旦開始去想,就好像推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反而很難剋制自己不去想。她到了哪裡?在幹什麼?這個任務沒什麼難度,她回來時肯定會給大哥大嫂和綱手帶伴手禮,要不要代大哥他們向她道謝,把存款給她並向她保證以後補足餘款?問問她的經歷,試試她的身手,提出更契合她的個人訓練計劃……
想念想念想念想念,停。不能再想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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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內外政務要做。無數實驗專案暫擱置。大哥的身體江河日下。周邊國家蠢蠢欲動,遠處的四大國小動作不斷。火之國大名多次遣人探病,風聞有意削減木葉的財政撥款。擁有尾獸的各國得知木葉的儲存方式,紛紛嘗試改放養為人柱力,公函與信箋如雪片飛來。
女忍肯定都喜歡珍貴的首飾與鋒利的武器吧?母親一生珍愛著父親送的和服雖然那身和服謎一樣的黃綠『色』配母親的紅髮紅眼看起來簡直是災難)。大嫂也一生都珍愛著大哥送的查克拉項鍊。鏡小小年紀就知道用增幅幻術的三味線討好鞍馬家的小姑娘,日斬也堅持不懈地每天請琵琶湖吃飯。那孩子喜歡什麼呢?把互乘起爆符教她怎麼樣?黑夜行之術對於她這樣非感知系而且依賴過人視覺的忍者戰鬥加成有限……
停止,回來。回到政務上來。
醒醒吧千手扉間,她是宇智波扉錯。泉奈之女,年齡只有你的一半。
無數次的午夜夢迴。無數次地想起。那個姑娘,年輕美貌,非常聰明,是唯一一個學會了他的飛雷神之術的忍者,也是唯一一個家人之外,能夠成功近身他的,狡詐的傢伙。圓滾滾的大眼睛,像一隻團成一團的黑豹,線條流暢,步伐矯健,行動便是風馳電掣。
每一次的夢都比前一次愈發加深了她在他心上的痕跡,隨著痕跡加深,夢見她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不知多少次,清晨醒來,面對染了奇怪的東西的睡衣和床單,還有某個男人都懂的站起來的小問題,他居然不想再用查克拉直接壓下去或者自己用手隨便一拤。
感情可以壓制,思念卻不能控制。部下彙報她回了村子,他都忘記和大哥大嫂說一聲,就直接定位火影樓去接人,非常非常非常想看見她。見了她又不知道說什麼,她好像沒什麼變化,又好像變了很多。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了,要說最大的不同,似乎看起來……更像個女人了?
沒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大哥快不行了,大哥很想見她,她也肯定很想見大哥的。快點帶她去吧。不過長久未歸,其中失聯多日,歸來又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她真的是本人麼?這種時候去探望柱間,本來也要先過幾道測試證明身份以及不含惡意,他只帶著扉錯過了第一道的幻術之境,就在心裡按下了透過鍵。
不可以表『露』心情,那對她太過突兀以致褻瀆……她早就過了可以成婚的年紀,很多平民少女和不屬於戰鬥序列的女忍,在她的年紀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不可以發出邀請,那對她太過冒犯顯得輕忽……她是不是變得更好看了?出去這一趟有什麼奇遇麼?還是遇到了喜歡的人了?夠了,這種冒冒失失的小年輕一樣的想法是怎麼回事……
“斑是上天給我的啟示,你是他留給我的唯一。我一直視他為兄弟。願意成為我的家人麼?”嗯???大哥突然在說什麼??當面被拒絕的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吧?
“閉嘴大哥!”
不要這麼突然地說出來啊!喂大哥怎麼在這種事上犯蠢?代我求婚是要幹什麼,我還想親口對她說出這句話呢!
“是的,我想成為家人。”
然而事情的進展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她答應了!她居然答應了!就這樣草率地答應了麼?這可是人生大事,都不多思考片刻就直接點頭,真的沒問題麼?以後不會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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