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犀利,松葉沙沙,但是我的心出奇的平靜,我無聲的望著眼前的陳大嫂丈夫的墓碑。
墓碑是用玄武岩雕刻而成,經過雨水沖刷漸漸的有些泛黃了。由於陳大嫂是女子清明時節沒法上墳打理,只能在家裡對著靈牌祭拜,所以陳大嫂丈夫墳前泥石堆積,幾乎一半墓碑是被上滾落下來的泥石覆蓋了,不過幸好落魂山只長松樹不長雜草,才免去陳大嫂丈夫墳前雜草叢生的窘況。
我從陳大嫂家裡出來就帶著樑子來到了落魂山,由於墓碑一半被泥石覆蓋,我只能看到陳大嫂丈夫的姓氏杜,名諱看不清楚,我輕輕的搬開了覆蓋在墓碑前面的泥石。
“金灶,剛才你為何離開如此匆忙,你該不會連陳大嫂也懷疑吧?”樑子站在我的身後看到我,不解的問道。
沒錯,我確實在懷疑陳大嫂,因為剛才我問過陳大嫂胸口血蝙蝠印記的事情,陳大嫂說根本沒有什麼印記,所以我便開始起疑了。
因為血蝙蝠印記關係到落魂山兇穴的事情,我極度重視,但馬飛燕不讓我檢視陳大嫂的胸口,我多次試探過馬飛燕關於印記的時候,馬飛燕的回答都是一樣,並沒有說謊,說明陳大嫂胸口確實有印記,我不明白陳大嫂為何隱瞞。
“樑子,如果是你每晚見到自己死去親人的鬼魂,你會不會害怕?”我沒有回頭,只是略有提示的說道。
“可那是陳大嫂的丈夫啊,陳大嫂不害怕也有可能啊?”樑子還是沒理解我的話語。
“樑子,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你家遇到你死去多年的姐姐鬼魂的事情嗎?你當時有沒有害怕?”我再次提醒道。
樑子聞言,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索什麼。
我見樑子還沒開竅,繼續提示道:“樑子,你想想你當初見到你姐姐鬼魂的第一反應?”
“逃,離開家,等姐姐鬼魂離去再回家……”樑子說著頓住了:“金灶,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尋常,就算陳大嫂膽子大,第一反應應也是應該去找你你爺爺,畢竟村子裡紅白大事都是找你爺爺商量的,何況是她丈夫死後化作鬼魂啊。正常人第一時間是想辦法讓她丈夫入土為安才對,但是陳大嫂沒有,反而每晚相見,這中間好像真有點問題。”
“不是有問題,而是問題大了。”我沒好氣的回道。
經過一番挖掘,陳大嫂丈夫的墓碑全部顯示出來了:先夫杜二牛之墓。
我望著杜二牛的墓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臉色越來越凝重了。我沒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猜中了。
看到我臉色凝重的模樣,身後的樑子走了過來,不解的問道:“金灶,這墓碑有問題?”
“杜二牛的墓碑被人動了手腳。”我緊鎖雙眉,冷冷的回道。
我說完沒有理樑子,徑直向邊上的一座墓碑跑去,我一口氣跑了十個墳墓。
“金灶,你跑什麼?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樑子跟了上來,疑惑的問道。
“不僅杜二牛的墓碑被人做了手腳,恐怕整座落魂山上的墓穴都被人做了手腳。”我說著指著眼前墓碑右下角的一個小型的石紋繼續解釋道:“樑子,這個石紋一般墓碑上不會鑲刻的,它是風水陣局的一種名為凝怨陣的陣法,是用來收集死者怨氣所用。”
收集怨氣?樑子聞言有些不理解墓碑上一個小小的石紋居然能收集墓穴中死者的怨氣。
對於樑子的疑惑,我也無法解釋,風水堪輿之術博大精深,玄妙之處根本無法言傳。
望著墓碑上面小小的凝怨陣,我的內心極度的不平靜,或者說此刻的我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恐慌。
陳大嫂有一點沒有說謊,那就是附身在金大爺身上白厄鬼真的是她丈夫杜二牛所變。因為杜二牛墓碑上的陣局不是凝怨陣,而是聚怨陣,與其餘墓碑上的凝怨陣形成一個大的陣局,也就是每個墓碑上的凝怨陣凝聚死者的怨氣,然後透過聚怨陣匯聚在杜二牛的白厄鬼身上,先前爺爺也在懷疑金大爺體內的怨氣是如何而來,因為白厄鬼只有無窮的戰意,並沒有怨氣,沒想到真相居然如此。
杜二牛彙集了落魂山所有死者的怨氣,難怪金大爺怨屍會在一天之間徹底變成殭屍。
“金灶,落魂山上至少成千上萬做墳墓,陳大嫂一個女子根本不能上落魂山,我想這些凝怨陣不會是陳大嫂弄得吧?”樑子說道。
“我也希望這些與陳大嫂無關。但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陳大嫂,如果要想確定陳大嫂是否與這些凝怨陣有關,我想等下我們去問個人就知道了。”我望著遠處的嘉蔭村,回道。
“你是說達叔?”樑子問道。
我點了一下頭,隨即向落魂山腳跑去。
達叔,名叫杜明達,是嘉蔭村裡的名人,很小出去闖蕩了,賺了不少錢,是嘉蔭村唯一一家造洋房的人,在外面也吃得開,陳大嫂就是達叔介紹給杜二牛的。
所以我想找達叔問問陳大嫂的背景,我深怕陳大嫂嫁給杜二牛是衝著落魂山的兇穴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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