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鶴大人,你是說……這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清平震驚不已。
於鶴翀停下腳步折身返回。
清平也跟著轉身。
於鶴翀望著來時的路,這一路的積雪因著剛才的踩踏已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足跡。
月光映在積雪上,有些地方亮有些地方暗。
暗的那些或許是落的塵灰,或許是人踩過留下的髒。
於鶴翀很艱難地開口:“真實是客觀的。無論贊同與否,它始終在那裡。我們越排斥的,往往代表越在意。”
“孤星世界不希望公民擁有感情。”於鶴翀抬腳踩過一片髒雪。
清平忽然緊張地抓住於鶴翀的胳膊,“咯吱”,清平的腳印蓋在於鶴翀剛剛踩過的地方。
這一個晚上對清平來說,就像是大腦的某一部分覺知忽然被喚醒。
“為什麼?”清平的心皺縮成一團,他既渴望答案又害怕答案。
他不知道明天以後,他是否還能像以前一樣看待自己的星族。
於鶴翀搖搖頭,指著地下,像是自言自語:“本來是乾淨的雪,走過的人越多便越髒。如果你想要這地方乾淨,該如何?”
於鶴翀手一揮,冬樹上殘存的樹葉紛紛抖落,彷彿下了一場香樟雨。
“清平,如果有可能,你希望你和自己喜歡的女人養育後代,還是經過基因的配對繁衍後代?”
“但,在香巴拉每個人都是如此。”清平掙扎著說。
“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我們本可以不用如此。”於鶴翀的腳步不停,經過了剛才落下葉子的地方。
清平突然沉默了。
他好像明白了於鶴翀想要做的事,並非拆掉藩籬這麼簡單。
他只是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
兩人又回到客棧。清平忍不住站在門口向樓上看去,清敏的房間已熄了燈。
齊菲兒那間還亮著燈,是在等於鶴翀。
吱呀~於鶴翀推開房門進來。齊菲兒從椅子上彈起來。
她驚慌的樣子盡收於鶴翀眼底。
“在等我?”於鶴翀坐下,拿起倒扣在茶盤裡的杯子,倒了半杯水。
他邊喝邊看著她,等她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