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問還好,一問起來,比豆丁高半個頭的大石便嗚嗚嗚地抹著眼淚。
他抬手指著豆丁:“他說,齊老師、馬老師都走了,還有於校長,我們馬上要被趕走了。”
“我說,我不信,是豆丁騙人。老師和校長怎麼可能不要我們呢?但豆丁說他昨天晚上明明看著齊老師進我們宿舍區的時候,手上提著行李,還抹眼淚。”大石越哭越傷心,好像心裡被投下了一萬種委屈。
豆丁一直咬著唇,強忍著眼淚,他直直地盯著清玉。
這雙眼含著冤,既無辜又隱忍,既童真又世故,就這樣看著清玉。
豆丁始終一言也不發,一句也不為自己辯解。
清玉被看得頭皮發緊,好像下一秒心底那個隱秘的真相就會被揭穿。
“孩子們,你們確實要被轉移到別處去。”清玉的身後,凰的聲音清冷而透著涼薄,彷彿在陳述一件和他們無關的事。
孩子們驚愕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凰。
“這裡,只是一個臨時的庇護所。原來的校長也好,老師也好,只是照顧你們一陣子。但你們終歸要自己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後面幾天,我們會陸續給你們安排到城市裡,大家自由選擇想要去的地方。今後,命運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番話,聽上去就像高校的畢業典禮上的校長寄語。
可是,下面坐著的不過是七八歲、十來歲的孩子啊。
孩子們的神情倏然從驚愕轉為悲傷,整個餐廳變得如同默哀現場。
豆丁轉頭看大石,成熟而冷靜。
大石的整張臉垮下來,不哭也不鬧,走回自己的座位。
豆丁牽起蜜芽,從桌上端起飯碗,第一個排到領粥的隊伍裡。清平沉默著走到餐檯前開始給孩子們打早點。
其他孩子也立刻靜默著端起碗排到隊伍中去。
所有的孩子瞬間都變得懂事得可怕。
懂事得讓人心疼。
清玉站起身,表情複雜地都走出了餐廳。
一場喧鬧平息了,她的心卻無法平靜。
她當然知道,凰的命令就是香巴拉的最高指令。
“清玉。”凰追出去,一把拽住清玉。
清玉甩開他,依舊往前走。
凰站到清玉面前攔住她的去路。
清玉偏頭不看凰。
“你跑什麼?”凰擰著眉,就差把心情很差寫在臉上了。
清玉咬著唇,當凰是空氣一般。
凰一把將清玉拽進懷裡,清玉掙扎著要擺脫,凰便越箍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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