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馬力傲打了個噴嚏。
齊菲兒經這個噴嚏提醒,才驚覺兩人已上來很久了。
“走吧。”齊菲兒拽了拽馬力傲的袖子,“彆著涼了。”
晚上確實很冷,齊菲兒被凍得關節發麻了。馬力傲到底年輕有活力,他跳起來,搓著手活動了兩下,又將齊菲兒拽起來。
兩人跺著腳往回走。
走過拐角的時候,黑夜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菲兒。”於鶴翀著一身黑色戰鬥服,站在月光下。
齊菲兒和馬力傲均有些意外,尤其是馬力傲,他尷尬地和於鶴翀打了聲招呼:“老……老大。”
於鶴翀朝他點點頭,從容地走到齊菲兒身邊,牽起她的手。
“走吧。”於鶴翀面若冰霜,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容越加蒼白,像一座冰山。
“哦。”齊菲兒跟上於鶴翀的步子。
但因為擔心馬力傲,她回頭看了他一眼:“馬力傲,你……小心別感冒了。”
馬力傲笑笑:“沒事,只是一個噴嚏而已。”
他一個大小夥子吹點冷風而已,流浪在外的日子,風餐露宿都有過,他即刻對齊菲兒開了句玩笑:“我沒那麼柔弱,又不是林黛玉,風一吹就倒。”
於鶴翀步子一頓,心裡頭不是滋味。
他上次感染了一點齊菲兒的感冒病毒,就病得不輕,那是說他體質不好嗎?
齊菲兒似是沒感覺到於鶴翀的不悅,高興地揚起臉對於鶴翀說:“阿鶴,你知道嗎?馬力傲給學校設計了一個操場,很漂亮哦。”
於鶴翀語氣平淡地說:“看到了。可他身為體育老師和校工,打理操場這件事應該不需要邀功吧?”
齊菲兒撓了一下於鶴翀的手心,用口型說了兩個字“鼓勵”。
於鶴翀這才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馬力傲,操場設計的不錯,我代表學校感謝你的付出。”
齊菲兒回頭朝馬力傲尷尬地訕笑了一下,比了個大拇指。
馬力傲也是很高興得咧嘴笑了。他忽略了於鶴翀的冷淡,反正有齊菲兒的肯定就行了。
到了宿舍區,於鶴翀和齊菲兒目送馬力傲進了房間,道了晚安。齊菲兒便轉身要和於鶴翀道“晚安”,這時,於鶴翀的手緊緊地抓著她不放。
“怎麼了?阿鶴。”齊菲兒詫異。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有時她偷偷跑去他房間洗澡,發現他房間沒有人,知道是夜晚執行任務去了,有時她早上醒來的時候,聽到於鶴翀戰鬥靴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知道是他回來了。
所以,齊菲兒一直以來都習慣了兩人各自忙碌的節奏。
今天,他是怎麼了?
於鶴翀眸光深深地低頭看她,彷彿有滿腹心事要訴說,然而,他什麼也沒說,走近一步將齊菲兒摟進懷裡。
他的下頜抵著齊菲兒毛茸茸的頭頂,齊菲兒挨著他的胸口,聽到他胸口突突跳動的聲音,四周安安靜靜,只有一盞昏暗的廊燈籠在兩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