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人很善解人意,知道兩個大男人流落至此,那個中原委更加不便告知,只抬眸看看兩人,又是揮一揮手。
老人領著他們七拐八彎來到一處廢棄的花圃,跨過只剩泥巴和雜草的花圃,面前是個斷頭路,老人很熟練地將圍起來的一面彩鋼板搬走,露出地庫的通道。
這原本是車子出入的地庫的入口,他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他們兩個跟在後面,沿著黑暗的通道彎彎繞繞地往前走,到了地庫的第一層,不過那裡漆黑一片,於鶴翀夜視好,能依稀看見一些蒙了灰的車子和生活垃圾,再往下層走去。
眼前的一幕著實驚呆了兩人。
那是個像野戰醫院一樣的地方,每根柱子下面都住了人,每一家每一戶的間隔只有一塊硬板紙或一塊彩鋼板的距離。真的住了太多人了。
密密麻麻,幾乎沒有地方下腳。
雖然生活環境不怎麼樣,但所有人都很自覺,保持著安靜和平和。
有一個人來的,找個角落就住下來的。也有一家子來的。還有大概是搭夥過日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彼此都沒有孩子。或許是在大颶風中走散了親人。還有帶著父親,帶著母親的,還有老兩口的,總之,眼前的景象,讓於鶴翀看了心裡難受。
老人家領著他們來到他蝸居的角落,在地庫的最深處。
他剛一坐下,旁邊有個邋遢的流浪漢,從蜷縮的姿勢坐起來,說了句:“張院士,你又帶人進來。”
張院士?
於鶴翀和清平都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上去邋里邋遢的老漢還是個院士。
老人笑著回應了一句:“都這個時候了,能幫一些就幫一些。”
年輕人沒好氣地說:“這地庫里人都快擠不下了,你看看這空氣,一股子味兒。”
“這麼一說,還真是。是不是化糞池又溢了?”張院士放下手中的木板,抬頭思忖了一下,“我放下東西就去看看。”
張院士將撿到的木板和原本就在地上的一塊塑膠板拼湊了一下,又將兩床被子鋪上去,試躺了一下,覺得很滿意。
張院士看看於鶴翀和清平,從自己的編織袋裡掏出兩張小馬紮,邀請他們坐下,說了一句:“我這年紀大了,腿又傷過,不能席地睡,沾了溼氣,腿疼。”
老人家在解釋撿木板的原因,他將兩人安頓好,又去撐柺杖:“我去化糞池那邊看看,現在這裡的生活用電,都是靠化糞池的生物發電。要是化糞池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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