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使者就這麼不顧齊菲兒的死活,一走了之了。
這夜又過得無比漫長和深黑,從黃昏走到月升中天,剛才小琪不提醒也罷了,一說什麼阿飄,現在剩下了齊菲兒一個人只覺得四周毛骨悚然的,而且那燈儘管亮,照四周也都挺清楚的,偏偏齊菲兒對準隱仙洞卻是隻能看見洞口的那些,這裡頭不知幽深到什麼程度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吧,就像是拿著小射燈找耳屎的那種感覺,也就——只能照見洞口那一小坨耳屎罷了,深陷在耳道下方的耳屎什麼的統統看不見啊。
好吧。齊菲兒左手握緊拳頭,為自己打氣。不就是獨自進洞嘛,這也沒什麼難的,進去就是了。
齊菲兒小心翼翼地拿著手電,一步步往洞口走去,到了那方石頭下,她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一下頂上做門楣的大石塊,有意外的發現。
那上頭有個熟悉的刻痕,倒三角對著正三角的六芒星圖案。
又是它!
齊菲兒有些有些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那裡和現在這裡的六芒星都不是隨隨便便刻下的,應該就是代表了某種——記號?!
齊菲兒下意識從口袋裡掏出三角形石塊,放下應急燈,伸直手臂努力向上方刻去,在六芒星的邊上刻上了一個大大的三角形記號。
這表示,她齊菲兒也來過這裡了。
他於鶴翀來過的地方,齊菲兒也來過了。
這個六芒星肯定是於鶴翀刻的,她想,他上次告訴她六芒星寶石是個開啟地心世界的鑰匙,六芒星是屬於地底人的標識,既然於鶴翀經常來武當山,又認識方丈,那麼這個刻痕一定是於鶴翀留下的了。假如今天她在洞中不能聯絡到於鶴翀的話,她應該要留下點什麼告訴於鶴翀,讓他去哪裡能找到她。
齊菲兒想了想,應該留什麼聯絡方式呢?
這地球電力都癱瘓的時刻,大家都沒有手機了,都處於“有緣千里來相會”的隨緣狀態了。
應該怎樣聯絡到他呢?
齊菲兒舉起石塊,想要在上面補上一行字,斟酌片刻,覺得不妥,又放下來,又拿起來,又放下來,如此,許多回,糾結得手臂都酸了,假如奇奇大人還在的話,一定又會罵她“笨女人”。
最終,她在三角形下面留了這樣幾個字:
齊菲兒有找,請速回電。
於鶴翀看到後,一定有辦法找到她的。他那麼神通廣大,通靈、瞬移、意念、能量……齊菲兒忽然有一種卸下包袱的感覺。原來卸下包袱挺簡單的,只需將包袱扔給對方,就行了。
齊菲兒將三角形石塊揣回兜裡,拍拍掌上的灰,抬起頭又看那行字,對自己的傑作真是越看越滿意。
她這才背上揹包,一腳踏入了隱仙洞。
噢喲!
這個洞……竟然這麼小!
齊菲兒的頭頂磕在洞壁上了,她彎下腰俯身鑽進去,裡面的地方也很小,就只能容納一個坐著的人,她伸出手臂從上往下把整個洞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摸了個遍,實心的,就像一個掏空的座椅,人只能以打坐的姿勢嵌入座椅裡面。
這……就是傳說中的隱仙洞。
齊菲兒還以為裡面別有洞天,什麼曲徑通幽,裡面有一個寬敞的大廳,穹頂高闊,高不見頂,搞不好一束陽光可以透過穹頂上方的孔洞穿透下來;也許還有一汪深潭,從潭水裡潛游下去,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結果,情況就是這樣。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堵石牆,像個座椅似的,人蜷縮著在裡面打坐而已,大概就是前面的那些方丈大師在此閉關打坐用的。
現在怎麼辦?洞是找到了,但沒有什麼密道,於鶴翀也不在這裡,只有一個記號,表示他也許曾經是來過的。
以前來過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她現在要在此地再偶遇一回於鶴翀,那機率相當於刮彩票中了個頭獎。
齊菲兒灰心喪氣地將背上的揹包卸了下來,把整個身體塞進凹槽裡。
她想一想又覺得缺了點什麼,便從揹包的暗格裡取出棗木令牌攥在手心裡,她整個人擺好打坐的姿勢,進入了冥想。
看看在這個山洞裡會不會得到什麼神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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